一旁的少年笑着回答:“我姓晏,这里是神仙岛,距离琼州有三千里路,我也是不久前才来到这里定居的。”
这时,十娘起身走进内屋,让婢女端来酒菜招待阳曰旦。桌上的菜肴色泽鲜亮,香气扑鼻,有他从未见过的翠绿蔬菜,还有鲜嫩的鱼肉,味道鲜美无比,阳曰旦吃得赞不绝口,却连菜名也叫不上来。
饭后,晏少年带着阳曰旦在院子里散步。阳曰旦看到园子里的桃树和杏树都挂满了花苞,不禁觉得奇怪:“现在已经是初冬了,怎么这些树还会开花?”
晏少年笑着解释:“这里的气候很特别,夏天没有酷暑,冬天没有严寒,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阳曰旦听了,心中大喜:“这里简直就是仙境啊!我回去后告诉爹娘,咱们全家都搬到这里来住,和姑姑、姑丈做邻居。”晏少年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回到屋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烛火通明。阳曰旦看到桌上放着一把古琴,便请求晏少年弹奏一曲,让他欣赏一下高雅的琴艺。晏少年拿起古琴,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便在屋内回荡。
这时,十娘从内屋走了出来,晏少年笑着说:“来,你来给你侄子弹奏一曲吧。”
十娘在琴前坐下,问阳曰旦:“你想听什么曲子?”
阳曰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从来没有读过《琴操》,也不知道有什么曲子。”
“没关系,你随便说个主题,我都能为你弹奏出来。”十娘温柔地说。
阳曰旦想了想,笑着说:“我这次是被海风引着来到这里的,不知道‘海风引舟’能不能谱成曲子?”
“当然可以。”十娘说完,便拨动琴弦。琴声一开始舒缓柔和,像是平静的海面,随后渐渐变得急促,仿佛狂风呼啸,巨浪翻滚,阳曰旦听着,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艘飘摇的“福顺号”上,被飓风肆意摆布。
一曲终了,阳曰旦惊叹不已,连忙问道:“姑姑,这首曲子我能学吗?”
十娘把古琴递给阳曰旦,让他试着拨动琴弦,随后说:“你很有天赋,可以教你。你想先学什么?”
“我想先学刚才这首《飓风操》,不知道要学几天才能学会?能不能先把曲谱给我,我先背下来。”阳曰旦急切地说。
十娘摇了摇头:“这首曲子没有文字曲谱,是我凭着感觉创作出来的。”说着,她又拿出另一把古琴,示范着弹奏的指法,让阳曰旦跟着学习。
阳曰旦学得十分认真,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练习,他已经能大致弹出曲子的节奏了,晏少年和十娘这才起身离开。
阳曰旦却毫无睡意,他坐在琴前,闭上眼睛,回想着十娘教的指法,然后对着烛火独自弹奏起来。弹着弹着,他突然领悟到了曲子的精髓,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琴声也变得愈发动听。他心中激动,忍不住站起身来,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就在这时,阳曰旦抬头,突然看到那个婢女站在灯下,正静静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连忙停下动作,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婢女捂着嘴笑了笑,声音清脆悦耳:“十姑让我等你睡下后,帮你关好门窗,收拾好烛台。”
阳曰旦仔细打量着婢女,她有着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睛,容貌娇媚动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试探着对婢女表达了好感,婢女只是低着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阳曰旦见状,胆子更大了些,起身想要抱住婢女。婢女却轻轻推开他,说道:“别这样!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主人很快就要起床了。我们要是有心,等明天晚上再说也不迟。”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突然听到晏少年在屋外喊:“粉蝶!”
婢女脸色一变,焦急地说:“不好了,主人在叫我!”说完,便急忙跑了出去。
阳曰旦心中忐忑,悄悄跟在后面,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只听晏少年的声音传来:“我早就说过,这婢女尘缘未了,你偏要把她留在身边。现在你看,出这种事了!应该打她三百鞭子,给她点教训!”
十娘连忙劝道:“她既然已经动了凡心,再留在身边也不能好好做事了,不如把她许配给你的侄子吧。”
阳曰旦听了,又羞愧又害怕,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吹灭烛火,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生怕晏少年和十娘会责罚自己。
第二天一早,一个童子来伺候阳曰旦洗漱,他四处张望,却再也没有看到粉蝶的身影,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没过多久,晏少年和十娘一起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丝毫责怪的神情,反而开始检查阳曰旦昨天学习琴艺的成果。阳曰旦连忙弹奏了一遍《飓风操》,十娘听完,点了点头:“虽然还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已经掌握了十之八九,只要多加练习,就能弹得非常精妙了。”
阳曰旦又请求晏少年和十娘教他其他的曲子,晏少年便教了他《天女谪降》。这首曲子的指法十分复杂拗口,阳曰旦学了三天,才勉强能够完整地弹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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