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出去。"我下定决心,开始寻找钥匙。
就在我翻找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陈雪惊恐地睁大眼睛:"他来了!快躲起来!"
我慌忙关掉手机灯,钻进了角落的一个空木桶。门被推开,陈师傅哼着小曲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样,丫头?"他的声音出奇地温柔,"爸爸又接了个大单子,得多取点血。"
"求你了...爹..."陈雪哀求道,"我快不行了..."
"胡说,"陈师傅的声音冷了下来,"陈家女人的血能用三十年。你娘走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透过木桶的缝隙看到陈师傅拿起一根粗针管,熟练地扎进陈雪另一只手臂。女孩痛苦地抽搐着,却无力反抗。当针管抽满时,陈师傅满意地看了看那暗红色的液体,然后走向门口。
"好好休息,"他回头说,"明天还要取呢。"
门关上后,我立刻冲出来,找到钥匙解开了陈雪的锁链。她虚弱得几乎站不起来,我只好半扶半抱地带着她往外走。
"不能走正门..."陈雪气若游丝,"后院...有路..."
我们踉踉跄跄地来到后院,翻过矮墙。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陈师傅的怒吼:"人呢?!"
"快跑!"陈雪突然有了力气,拉着我钻进了一条小巷。
整个村子似乎都苏醒了,各家各户亮起了灯,人影绰绰。我们像两只被猎杀的兔子,在迷宫般的巷道中穿行。
"他们都会帮忙抓我们..."陈雪喘着气说,"村里...都靠这个..."
转过一个拐角,我们差点撞上几个拿着棍棒的村民。我们躲进一个废弃的谷仓,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现在怎么办?"我压低声音问。
陈雪指向谷仓后方:"那里...有条小路...通向后山..."
我们悄悄移动,突然,陈雪踩断了一根树枝。外面的声音立刻停了。
"在那边!"有人大喊。
"跑!"我拉起陈雪就往后冲。
我们冲进树林,树枝抽打着我们的脸和手臂。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陈雪突然一个踉跄摔倒了。
"别管我了..."她哭着说,"你走吧..."
"不行!"我咬牙把她背起来,继续向前。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车灯——是老李的面包车!他摇下车窗,焦急地招手:"快上车!"
我们连滚带爬地钻进车里,老李立刻踩下油门。后视镜里,陈师傅和村民们的身影越来越小。
"我就知道会这样..."老李摇头,"这些年...我带了太多像你这样的好奇者...有些人...再没回来..."
陈雪在后座虚弱地哭泣,我则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喂,警察吗?我要报案..."
车驶出山区时,天边已经泛白。我回头望去,陈家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个正在苏醒的怪物。
三个月后,新闻播报了这起案件:陈家村十三人被捕,查获非法食品作坊六个,解救被囚禁人员两名。但新闻没说的是,当警察搜查陈师傅家时,在地窖里发现了七个空陶罐,每个上面都刻着一个名字——那是陈师傅家前七代女性的名字。
至于我和陈雪?我们离开了那个省份,再也不敢吃任何红色的食物。有时候半夜醒来,我还会想起那个问题:那些慕名而来品尝"人血豆腐"的食客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吃下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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