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走,去找神婆。"赵铁柱果断地说。
村里的神婆住在最东头的老屋里,据说已经九十多岁了,牙齿掉得只剩两颗,眼睛却亮得吓人。听完三人的描述,她闭着眼睛掐算了一会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劫啊大劫..."神婆嘶哑地说,"那蛇精修炼到了紧要关头,需要吸食活人精气才能化蛟。它选中了先福做'看护人'。"
"啥叫看护人?"鲁先福声音发颤。
"就是给它打掩护的,"神婆睁开浑浊的眼睛,"蛇精会先缠上看护人,借他的眼睛观察人间,借他的嘴巴打听消息。等时机成熟了..."
神婆没说完,但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有...有解法吗?"鲁先福脸色煞白。
神婆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这里头是雄黄和朱砂,你撒在门窗四周。还有这个..."她取出一枚生锈的铜钱,用红绳串好,"戴在脖子上,千万别摘下来。"
鲁先福千恩万谢地接过,神婆却又说:"不过这些都只能防一时。蛇精既然选中了你,就不会轻易放弃。记住,它最怕两样东西——铁器和火光。"
回家的路上,鲁先福一直摸着脖子上的铜钱。经过村口的老榆树时,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滴到他脸上。一抹,是腥臭的黏液。
抬头看去,一条青黑色的蛇尾正迅速缩进茂密的树冠中。
接下来几天,鲁先福几乎不敢合眼。他在屋里点了长明灯,枕头下放了一把菜刀。奇怪的是,除了偶尔在窗外听见诡异的沙沙声外,蛇精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第七天夜里,鲁先福实在撑不住睡着了。半夜,他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发现长明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诡异的斑纹。
更可怕的是,他脖子上挂的铜钱不见了,红绳断成两截散落在胸前。
鲁先福刚要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样。一股腥甜的气息喷在他脸上,黑暗中,一双竖直的瞳孔在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闪烁着冷光。
"看护人..."一个嘶哑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蛇类特有的嘶嘶声,"你为何要抗拒我?"
鲁先福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正沿着他的小腿往上爬。
"我不伤你性命..."那声音继续说,"只需借你三年阳寿...助我化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鸡鸣。那双竖瞳猛地收缩,冰冷的气息瞬间退去。鲁先福感到身上一轻,终于能动了。他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闩。
院子里,晨光微曦。地上有一道明显的拖痕,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院墙下。墙头上,几片青黑色的鳞片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鲁先福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腿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不是汗,而是一种腥臭的黏液。
天亮后,鲁先福把这一切告诉了妻子。李桂花吓得直哭,坚持要带儿子回娘家住几天。鲁先福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东西盯上了,家人离得越远越好。
接下来的日子,鲁先福变得神经兮兮。他在屋里挂满了铜镜——老辈人说鬼怪怕照镜子。门窗上贴满了符咒,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每晚睡觉前,他都要在床边撒一圈盐和铁屑。
奇怪的是,蛇精再没有直接出现,但鲁先福总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有时半夜醒来,会发现窗户上有一片模糊的水汽,像是有什么东西刚刚在那里窥视过。早上出门,常能在院子里发现一两片脱落的鳞片。
最可怕的是村里人的变化。鲁先福渐渐注意到,每当他在场时,村民们就会停止交谈,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就连一向跟他要好的王二麻子也开始躲着他走。
一个月后的傍晚,鲁先福从地里回来,看见神婆拄着拐杖站在他家门口。
"它走了,"神婆没头没脑地说,"昨夜子时,有人看见一道青光往东边山里去了。"
鲁先福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走了?"
"蛇精,"神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它找到了更好的看护人。"
鲁先福突然明白了什么,发疯似的冲向王二麻子家。隔着院墙,他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王二麻子的媳妇红着眼睛开门:"先福啊,你来得正好,我家二麻子从昨儿个就开始发高烧,嘴里尽说胡话..."
鲁先福进屋一看,王二麻子蜷缩在炕上,脸色发青,脖子上赫然有一圈紫红色的勒痕,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缠过一样。更可怕的是,他的眼角开始出现细小的鳞片状纹路。
"它转移目标了..."鲁先福喃喃自语。
当天夜里,鲁先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他站在瓦窑前,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背对着他梳头。她的头发长得惊人,一直拖到地上,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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