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尽烧,祸及子孙......”杨国发脸色煞白,慌忙对杨建国说,“快,快抓住它!”
杨建国也知事情严重,急忙追了上去。那纸衣在风中飘飘忽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穿着它奔跑,时而落地,时而又被风掀起。杨建国追了几步,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等他爬起来,纸衣已经不见了踪影。
月光下,坟场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
“完了,完了......”杨国发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爹,不就是一件纸衣没烧尽吗,不至于吧。”杨建国扶起父亲,试图安慰他。
“你不懂,这纸衣不同一般,它太像真衣服了,若是被那些东西捡去......”杨国发不敢再说下去。
回到家,杨国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村西头找陈老太。陈老太是村里最年长的人,已经九十多了,对村里的老规矩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杨国发说完昨晚的事,陈老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国发啊,你犯了大忌。”陈老太的声音沙哑,“纸衣不成形,是怕被路过的孤魂野鬼抢去;衣不尽烧,更是大忌中的大忌。那没烧尽的纸衣,尤其是那么像真衣服的,在下面的人看来,就是无主的宝贝,会引来争抢。”
“那,那怎么办?”杨国发额头冒汗。
“去找回来,找到那纸衣的残片,烧干净。”陈老太说,“必须在三天内找到,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就会有东西穿着那件衣服,跟着你回家。”陈老太压低声音,“纸衣在阳间是纸,在下面就是真衣服。谁穿上,谁就是它的主人。”
杨国发心头一凛,不敢怠慢,回家就叫上杨建国,返回坟地寻找那件纸衣。
父子二人在坟场找了一整天,几乎翻遍了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找不到那件紫色纸衣碎片的踪影。眼看天色渐晚,只好先行回家。
接下来的两天,杨国发父子找遍了后山,问遍了可能路过的人,都没有人见过那件纸衣。三天期限转眼就到,杨国发几乎绝望。
第三天晚上,杨国发疲惫地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虽是深秋,但也不该这么冷,这种冷,像是钻入骨髓的阴冷。
“爹,磊磊好像发烧了。”儿媳李玉梅抱着孩子,一脸担忧。
杨国发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摸孙子的额头,滚烫。但奇怪的是,磊磊全身发热,却不停地喊冷。
“冷,冷,爷爷,我冷......”磊磊小脸通红,嘴唇却发紫,浑身哆嗦。
杨国发掀开孩子的衣服,想给他加床被子,却突然僵住了——在磊磊的左肩上,有一个淡淡的紫色手印,像是谁用染了紫颜料的手摸过一样。
“紫色...纸衣......”杨国发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他立刻让李玉梅去请村里的李神婆,自己则守在孙子床边,心急如焚。
李神婆来了后,看了看磊磊的状况,又看了看那个紫色手印,摇头叹气:“晚了,那东西已经跟着你们回来了。它看上了这孩子,想带他走。”
“有什么办法吗?”杨国发几乎要跪下。
“只有一个办法,”李神婆说,“今晚子时,你在院子里摆上香案,我试着跟它谈谈。但成不成,就看造化了。”
子时将至,杨国发在院子里摆好香案,李神婆点燃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香火明灭不定,院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李神婆身体开始颤抖,声音变得怪异:“它来了...它说衣服是你们送给它的,它穿上了,就是它的...它还要带个人走,下面冷,需要人陪......”
杨国发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求求你,放过我孙子,要我这条老命也行!”
李神婆突然剧烈抖动,然后僵住,缓缓转头看向杨国发,眼神陌生而冰冷:“衣服...是你做的...很好看...但孩子...我也要......”
说完这话,李神婆身体一软,瘫倒在地。香案上的香,齐齐从中折断。
杨国发心如死灰,知道谈判破裂了。他抱起昏迷的孙子,对杨建国说:“去开车,送孩子去医院!”
虽然知道医院可能治不了这种“病”,但此时此刻,杨国发已经别无他法。
深夜的山路漆黑一片,杨建国开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杨国发抱着孙子坐在后排,感觉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突然,车前出现一个人影!
杨建国猛打方向盘,踩下刹车,车子失控撞向了路边的树干。
等杨国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只是受了些轻伤,杨建国额头流血,但意识尚清。而磊磊...不见了!
“磊磊!磊磊!”父子二人慌忙下车,四处寻找。
月光下,他们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向山路深处走去。那身影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模糊的紫色影子,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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