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东北区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言弋的军靴踏过破碎的玻璃，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谨慎地贴着墙壁前进，右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左手提着一个半空的背包。
超市的货架大多已经被洗劫一空，但言弋凭借丰富的经验，在员工休息室找到了未被发现的储藏柜——几箱罐头食品、瓶装水和基础药品。他迅速将物资装进背包，动作干净利落。
"沙沙——"
言弋猛地转身，枪口对准声源方向。一只灰老鼠从货架下窜过，他松了口气，却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太安静了，这个区域本应有更多丧尸才对。
就在他准备撤离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言弋闪身到窗边，瞳孔骤缩——数十只丧尸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扭曲的肢体以不协调的姿态奔跑着，腐烂的脸上呈现出异常的兴奋。
"该死！"他低声咒骂，迅速评估着逃生路线。正门已经被堵死，后门处也有丧尸聚集。
言弋当机立断，撞开超市侧门的消防通道，冲向对面那栋破旧的公寓楼。
三楼的一扇门虚掩着，言弋闪身而入，反手锁上门。他背靠着门板平复呼吸，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室内——这是一间典型的一居室，很大，家具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食品包装袋和空水瓶。
"吱呀——"
衣柜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言弋瞬间绷紧神经，无声地拔出手枪，缓步靠近。他的左手悬在柜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蜷缩在角落，乌黑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瘦弱的身体不住颤抖，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你还好吗？"言弋放低枪口，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女孩像是受到惊吓般猛地抬头，露出被白色布条蒙住的双眼。她的嘴唇苍白干裂，下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不、不要吃我..."她瑟缩着往后退，直到背抵上柜壁。
言弋正想安抚，身后另一个衣柜突然爆发出剧烈的撞击声。他迅速转身，枪口对准声源——一只穿着保安制服的丧尸破柜而出，腐烂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砰！"
枪声在密闭空间内震耳欲聋。丧尸的额头炸开一个血洞，暗红色的液体喷溅在墙上。它摇晃了一下，重重倒地。
【丧尸兄一路走好。】躲在意识空间的系统猫011捂住眼睛，【虽然你只是个龙套，但我会记住你的牺牲精神的。】
"啊！"衣柜里的女孩捂住耳朵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不要...不要吃掉我..."
言弋重新转向她，这次彻底放低了姿态。他单膝跪地，与女孩保持平视："没事了，你不要害怕。"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女孩的抽泣渐渐平息，她小心翼翼地"望"向声源方向——虽然眼睛被蒙住，但这个动作却让言弋心头一紧。她的脸正对着衣柜角落，完全偏离了他的位置。
"你...你是谁？"她的声音像受惊的小鹿，手指紧紧攥着裙角。
"我叫言弋。"他刻意放慢语速，"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我叫苏愿。"她结结巴巴地回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言弋的目光扫过房间——地上堆积如山的食品包装袋，墙角用粉笔画的计数符号，还有床上那条沾满血迹的绷带。这个女孩是如何在末世存活两个月的？他无法想象。
"那现在我们认识了，就是朋友了。"言弋的声音不自觉地更加温柔，"你要不要跟我走？我的小队在城北有临时营地。"
苏愿的嘴唇微微颤抖："我可以...相信你吗？"
言弋注意到她说话时露出的尖尖虎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不知为何，这个细节让他心跳加速。
"当然。"他伸出手，又想起她看不见，改为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不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你能出来吗？"
"好..."苏愿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却在跨出衣柜时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言弋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女孩轻盈得不可思议，落入怀中时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言弋喉结滚动，他从未与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少女的肌肤冰凉细腻，像是上等的羊脂玉，让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
【宿主，你瞎啊，怎么走？】011在意识空间吐槽。
【他怎么可能让我这个小瞎子自己走？】苏愿在言弋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嘴角，【男人最吃的不就是柔弱不能自理这套吗？】
她调整表情，做出一副害羞窘迫的模样："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言弋喉结滚动，那股栀子花香直窜鼻腔，让他有些眩晕："没关系。"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苏愿"慌乱"地拍了拍他的胸口："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装，继续装。】011翻了个白眼，【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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