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顾清辞一把拉住苏愿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清辞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苏愿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比常人低些，却意外地令人安心。
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苏愿发间那枚出现裂痕的冰晶步摇上——那是方才与凤栖梧交手时留下的痕迹。
苏愿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我很好。"
这个细微的互动却引来周围弟子们探究的目光。
玄天宗谁人不知，顾清辞这位"天生灵胎"的二师兄向来冷若冰霜，对同门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今日竟主动关心起大师姐？
"快看！二师兄居然拉大师姐的手了！"
"我没眼花吧？那个'冰雕'顾清辞？"
"上次我被凶兽咬伤，二师兄可是说'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我严重怀疑二师兄吃错药了。"
桃瑶光蹦蹦跳跳地凑过来，狡黠一笑："你们懂什么呀，大师姐跟你们能一样吗？
窃窃私语声中，一道尤为灼热的视线从噬心宗方向射来。
南宫烨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守擂比试，此刻正死死盯着两人相触的手，暗红色的衣袍无风自动，颈间青筋若隐若现。
他手中的折扇"啪"地合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顾清辞察觉到这些目光，立刻松开了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咳，没事就好。"
他故作镇定地整理衣袖，却掩饰不住微微泛红的耳尖。
苏愿没再多言，转身走向擂台。
接下来的比试中，她以摧枯拉朽之势连续击败十名挑战者，每一场都赢得干净利落。
霜华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冰蓝色的剑气在阳光下划出令人目眩的轨迹。
"玄天宗苏愿，守擂成功！"
随着裁判宣布，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苏愿淡然收剑，发间的冰晶步摇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
傍晚时分，朝元大会正式落幕。
楚肃山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地宣读最终结果：
"玄天宗苏愿、顾清辞、桃瑶光......"他顿了顿，"因御兽宗凤栖梧违反比试规则，判桃瑶光胜出。"
"噬心宗南宫烨......"
“御兽宗凤栖梧……”
"以上十位弟子，三日后可进入幽冥秘境。"
听到"幽冥秘境"四个字，台下弟子们顿时骚动起来。
那可是百年才开启一次的上古秘境，据说里面藏着无数天材地宝，甚至可能有上古仙人的传承！
......
夜已深沉，玄天宗七十二峰笼罩在薄雾中。
苏愿倚在窗边，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出神。树影突然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她唇角微勾。
"师弟，这次前来又是为何？"她单手撑着下巴，对着窗外那骤然停滞的黑影说道。
黑影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现出身形。
月光下，顾清辞一袭白衣胜雪，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不自然："我......只是路过。"
"原来是路过呀。"苏愿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是我怎么记得，你的一念居和我的静心阁方向相反呢？"
顾清辞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
"我我我，我什么？"苏愿歪着头，发间步摇轻晃，"我竟不知道师弟原来是个小结巴。"
她作势要关窗，"既然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休息了。"
"等等！"顾清辞一个箭步上前，手掌抵住窗棂。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你上次为什么要亲我？"
苏愿动作一顿，抬眸对上他固执的眼神。
那双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竟带着几分委屈，像只被抛弃的小兽。
"因为，我喜欢你。"苏愿随口敷衍，却见顾清辞不但没被吓退，反而逼近一步。
"你说谎。"他声音低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唇，"我看得出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苏愿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想亲就亲了，你想怎样？"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唇畔，"还是说......你不服气，要亲回来？"
顾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水光潋滟的唇上。
喉结滚动了几下，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胆小鬼。"苏愿突然松开手，轻笑着关上了窗。
隔着窗纸，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我要休息了，不要再来打扰我。"
窗扇"啪"地合上，将呆愣的顾清辞隔绝在外。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方才那一瞬间的悸动还残留在心尖，烫得发疼。
隔天。
桃花林中落英缤纷，苏愿仰卧在粗壮的桃树枝干上，任由粉白花瓣洒落一身。
微风拂过，几片花瓣调皮地落在她微启的唇边。
［凤栖梧查得怎么样了？］她在脑海中问道，指尖轻捻着一片桃花瓣。
011的电子音带着困惑：［她的数据很正常，那一次的波动我也没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它停顿了一下，［原着里桃瑶光应该越级打败了凤栖梧，但现在的她根本打不过，剧情已经偏离轨道了。］
苏愿眯起眼睛，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昨日比武台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凤栖梧凌厉的鞭法，眼中闪过的金芒，还有那复杂得令人费解的眼神。
［我知道了。］她突然坐起身，惊起一片飞花。
［什么？］011的电子眼闪烁着问号。
［凤栖梧就是原书中的人物，她没有变。］苏愿又躺了下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香风，［但她要么是觉醒了自我意识，要么......重生了。］
这个推测让011的数据库一阵紊乱：［你是说，她记得上一世的剧情？］
［有了桃瑶光的先例，这并不奇怪。］苏愿笑了笑看清了不远处的身影，［而且凤栖梧与原主一定有书中未写的纠葛。］
她回想起凤栖梧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不是看陌生人的目光，更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与痛楚。
［现在倒是越来越有趣了。］苏愿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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