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清辞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只吐出这一个字就再难继续。
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要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绪。
苏愿的目光落在他肩头那片渐渐晕开的暗红，细密的血珠正从绷带的缝隙中渗出。
"你的伤口还疼吗?"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苏愿的指尖停留在顾清辞渗血的肩头，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她的指腹。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顾清辞依旧沉默，只是呼吸变得愈发沉重，胸膛起伏的幅度明显增大。
月光从窗棂间洒落，为他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冷色，却掩不住眼底逐渐升腾的暗火。
苏愿叹了声，作势要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别走!"
天旋地转间，她被人拽回床榻。
顾清辞的手臂如铁箍般勒住她的腰肢，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素来清冷的声线此刻沙哑得不成样子:"师姐…我疼……我好疼啊。"
顾清辞一遍遍说着"对不起"，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思念全部倾吐。
他像个迷路的孩子，把脸埋进她颈窝反复蹭着。
苏愿忽然察觉肩头一片湿热，不可一世的剑修，此刻竟在发抖。
苏愿悄悄勾起唇角，她支起身子，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双总是清冷疏离的眼眸此刻泛着水光，眼尾染上一抹艳色，美得惊心动魄。
"哪里疼?"她放软了声调，指尖抚上他后背。
掌心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隔着衣料都能摸到凸起的旧伤疤。
顾清辞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透过单薄衣料，苏愿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那里的温度高得惊人，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这里，这里好疼。"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师姐，你疼疼我好不好？"
顾清辞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
那张曾经清冷如霜的脸上此刻布满泪痕，一滴泪适时落在她的掌心，烫得她心尖发颤。
"好......"苏愿哑着声应道。这个字一出口，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
顾清辞猛地吻上她的唇，动作急切却又不失温柔。
他先是轻轻研磨，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而后逐渐加深这个吻。
然后便不再忍耐，像沙漠中饥渴的迷途者，用尽全力汲取着灌溉生命的水源。
苏愿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攻城掠地。
"师姐，上下两只嘴都会流水出来，好甜...."顾清辞稍稍退开些许，银丝在两人唇间拉长、断裂。
他低笑着用舌尖接住那滴将落未落的晶莹，喉结滚动着咽下。
"闭嘴。"苏愿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呵斥声却软得没有半点威慑力。
此刻的顾清辞哪还有半分谪仙模样?分明是堕入凡尘的谪仙，甘愿为她沾染一身情欲。
墨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白衣半解露出精致的锁骨，
眼尾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执起苏愿的手，在掌心落下一个灼热的吻：“师姐不喜欢听?那我做给师姐看…”
顾清辞的声音低哑性感，与平日里的清冷判若两人。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苏愿的发间，另一只手抚过她敏感的腰线，引得她一阵轻颤。
"师姐......"他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呢喃，"喜欢，好喜欢你......"
窗外，最后一抹晚霞色也被夜色吞噬。
烛火摇曳间，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顾清辞的吻顺着她的颈项一路向下，在每个地方都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苏愿仰着头，感受着他炙热的唇舌带来的战栗。
"清辞......"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难耐的喘息。
顾清辞抬起头，艳丽的眼眸中水光潋滟，是那样的动人。
他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我在。"他低声应道，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深情。
衣衫一件件滑落在地，如同他们之间最后的隔阂被彻底打破。
顾清辞的动作忽然变得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可以吗？"他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呼吸交融间满是克制。
苏愿没有回答，只是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胜过千言万语，顾清辞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原本清冷如霜的谪仙此刻眼尾绯红，墨发铺了满床，像只终于被驯服的凶兽。
他虔诚地吻过苏愿每一寸肌肤，仿佛这才是他修了三百年的道。
.....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帐照进来时，苏愿已经醒了。
她侧身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忍不住伸手描摹他的眉眼。
顾清辞睡得很沉，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嘴角还带着餍足的弧度。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肩膀上重新包扎好的伤口，想起昨夜他情动时不小心扯到伤口的闷哼。
那时的顾清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生怕她生气。
她正想收回手，却被突然醒来的顾清辞一把抓住。
"师姐要去哪？"他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手臂一用力就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我没......"
"不许走。"顾清辞打断她的话，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再陪我躺会儿。"
苏愿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他像只大型犬一样黏着自己。
她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道："还疼吗？"
顾清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疼。"
他理直气壮地说，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疼，要师姐亲亲才能好。"
苏愿红着脸瞪他，却换来一个缠绵的早安吻。
在唇齿交缠间，她恍惚想起昨夜顾清辞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师姐，我这一生所有的疼，都因你而起，也只有你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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