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年长警察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拿起桌上一份报告:“林晚同学,我们检查过你的书包。里面除了课本、文具和一些杂物,没有发现任何你所说的'短剑’、'角弓'或'匕首’。另外,关于王鹏的死,尸检报告显示,他掌心的螺旋状勒痕,成因非常复杂,更像是某种特殊器械意外造成的挤压伤,无法与任何已知凶器直接关联。至于赵强同学身上的撕裂伤...法医初步判断,符合大型猛兽袭击的特征,但现场没有任何动物毛发或足迹残留,非常离奇。
“不可能!它们就在我书包里!"林晚绝望地尖叫起来,“是李老师!一定是李老师拿走了!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看我的眼神...她一定知道那些东西!是她陷害我!
“李梅老师?”年长警察翻动着另一份资料,“她是你的班主任。我们例行询问过她。她提供了昨天放学后你在器材室附近徘徊的证词,也提到你近期精神压力很大,行为有些异常,包括……”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林晚缠着纱布的手,“…….包括疑似自残和产生幻觉的行为。她建议我们关注你的心理健康状况。”
“她撒谎!"林晚激动地挣扎起来手铐哗哗作响,“是她在陷害我!那些东西是昨天语文课后才出现在我桌肚里的!就是她讲周处除三害那天!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她一定和那些东西有关!
“周处除三害?"年轻警察忍不住插话,语气带着一丝荒诞感,“林晚同学,那只是历史典故。我们现在在谈的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请你冷静下来,配合调查,不要再用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来混淆视听了!"
“我没有混淆视听!是真的!它们真的存在!"林晚的辩解在冰冷现实和警察眼中,在显而易见的怀疑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冰冷,没有人相信她。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而精神崩溃、甚至可能犯下血案的疯子。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和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对两位警察点了点头。“王队,张警官。林晚同学的初步精神评估报告出来了。”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安抚感。
年长警察接过报告,快速扫了几眼,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将报告递给年轻警察,后者看了几眼,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医生,结果怎么样?”年长警察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温和地看向眼神空洞、浑身发抖的林晚。
带着一丝悲悯:“根据心理评估和脑电图初步分析.……林晚同学存在严重的应激反应,思维存在明显的逻辑混乱和被害妄想倾向.……有强烈的自罪观念..….同时,观察到明显的解离性症状…..初步诊断,急性应激障碍伴分离转换症状,不排除……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可能性。她目前的状态,不适合继续接受高强度讯问,建议立刻入院进行系统治疗和观察。
“PTSD?妄想?解离?"年轻警察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看向林晚的目光彻底变成了同情和无奈。
“不!我没有病!我没有妄想!"林晚绝望地嘶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是那些东西!它们是真的,它们在害人!下一个可能就是我爸妈!求求你们相信我!放我出去!我要保护他们!"她的哭喊声在冰冷的审讯室里回荡,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最终,在“病情严重”的评估和“保护性措施”的名义下,林晚被转移到了市精神卫生中心。冰冷的铁门在她身后关闭,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她被换上条纹病号服,安排在一间单人病房里。窗户装着坚固的铁栅栏,像一座精致的牢笼。护士送来了药片和水,用种程式化的、带着距离感的温和语气叮嘱她按时服药。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一个人,被锁在这个小小的、洁白的空间里。恐惧并未因“安全”的环境而消散,反而像毒藤一样在寂静中疯狂滋长。那三件东西消失了,但那种被邪恶注视的感觉却如影随形。她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王鹏溺毙在浅水中的惨状,就是赵强浑身浴血、向她伸出手的绝望眼神,就是器材室黑暗中那两点冰冷残酷的虎目金光!
她蜷缩在冰冷的病床上,抱着膝盖,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手背上包扎的纱布边缘,渗出了一点暗红色的血渍。她死死盯着那点血渍,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盘旋:周处除三害,第三害是他自己。蛟已除(王鹏),虎已除(赵强),那么剩下的……只有她自己了!
那个冰冷的、驱使她的意念.….那个镜中布满虎纹的面孔.…….那个在幻听中嘶吼着要杀戮的存在……它就在她体内!它才是真正的、最后的祸害!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也许..….也许只有像周处那样....除掉自己..…才能终结这一切?才能阻止那邪物再去伤害她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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