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跳上周明破旧的小轿车,引擎轰鸣着冲入夜色。后视镜中,林晚看到自家房子已被黑雾完全笼罩,两个模糊的人影在窗前挣扎,然后...静止。
她转过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很抱歉..."周明轻声说,"但你父母...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林晚声音嘶哑。
周明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我妹妹...周雪。她不是自杀,是被你母亲注射了过量药物,伪装成自杀。"
林晚如遭雷击:"这...不可能..."
"我查到了医疗记录,"周明声音冰冷,"周雪死前曾去找过你母亲,说她发现了沈雨事件的证据...然后就再也没回家。"
林晚的世界天旋地转。她一直敬爱的母亲,竟然是个杀人凶手?父亲是挖出女孩眼睛的帮凶?这一切太超现实了,却又解释得通——为什么诅咒会选中她,为什么沈雨如此愤怒...
"我们现在去哪?"她努力平复呼吸问道。
"废弃医院,"周明决然道,"一切开始的地方,也该在那里结束。"
废弃医院在月光下如同一个巨大的墓碑。林晚和周明站在门口,背包里装着沈雨的眼睛和那叠发黄的证据。
"计划是什么?"林晚问,声音在夜风中颤抖。
"完整的真相和真诚的忏悔才能平息怨灵,"周明拿出铜镜,"这是我妹妹留下的,能暂时阻挡沈雨。我们需要找到当年她坠楼的确切位置,展示所有证据,然后..."
"然后什么?"
周明深吸一口气:"然后由我作为周副校长的儿子,你作为...凶手的女儿,代表我们的父母忏悔。最后,归还她的眼睛。"
林晚想起铁盒中纸条上的话——"唯有真相与忏悔可平息怨怒"。这似乎是唯一的方法了。
他们走进医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走廊比上次更加破败,墙上的霉斑形成了奇怪的图案,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这边,"周明指向一个狭窄的楼梯间,"根据蓝图,这才是沈雨实际坠楼的地方。"
楼梯间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们小心地走下楼梯,来到一处平台。地上有一大片深色污渍,即使过了十年,依然触目惊心。
"就是这里..."周明轻声说,开始从背包里取出证据,整齐地摆放在污渍周围,"沈雨,我们带来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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