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一走,傅明月才暗暗松了口气,端起桌上不知谁倒的凉茶猛灌了一口,试图压下脸上的燥热。厅内等待的焦躁情绪却愈发浓烈。大概是等得太久,又灌了不少黄汤,一些人开始不耐烦地拍桌子、大声喧哗抱怨起来,场面渐渐有失控的趋势。那些龟奴们站在角落,急得满头大汗,却谁也不敢上前触这些大爷们的霉头。
就在这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当口,二楼楼梯口传来一阵浓郁的香风。一个穿红着绿、徐娘半老的老鸨,摇着团扇,扭着水蛇腰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站在二楼那雕花的栏杆旁。
“哎哟喂!各位大爷!各位贵客!静一静!静一静!”老鸨尖利拔高的嗓音勉强压住了部分嘈杂。她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紧张。
见众人目光聚焦过来,声音稍歇,老鸨才捏着嗓子媚笑道:“各位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怜花姑娘啊,这就出来!这就……”
“呸!”一个极其刺耳、带着浓浓酒气和鄙夷的声音猛地从大厅中央炸开,粗暴地打断了老鸨的话,“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臭婊子吗?洗得再干净,剥光了还不是一样给人压在身下肏?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说话的是个衣着华贵、长相也算英俊的年轻公子,只是此刻满脸的轻浮和刻薄,将那份皮相彻底糟蹋了。他身边几个同样油头粉面的同伴立刻爆发出一阵猥琐的哄笑。
“段公子!您……您这玩笑开得……”老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生生压了下去,显然对这姓段的颇为忌惮。
大厅里不少人皱起了眉头,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更是对着段公子怒目而视,拳头紧握,却终究摄于其淫威,敢怒不敢言。
“无耻!”傅明月气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她从未听过如此下流粗鄙的言语,尤其还是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猛地一拍桌子,恨声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不要落在本小……”话到一半,袖口猛地被身边的小桃死死拽住。
傅明月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冷汗差点下来。她强压怒火,硬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僵硬地改口道:“咳……我是说,不要落在本公子手里!否则定要他好看!”声音兀自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赵杰冷眼旁观,目光在那个嚣张的段公子脸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老鸨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收场,突然,她身后通往内室的珠帘被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轻轻撩开。
“出来了!怜花姑娘出来了!”老鸨如蒙大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狂喜。
刹那间,如同被施了魔法,大厅里所有的喧嚣、抱怨、哄笑……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几百双眼睛,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惊艳、贪婪、倾慕、猥琐——齐刷刷地投向二楼。
一个身着素雅月白长裙的女子,在一位青衣小婢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她脸上蒙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光洁的额头。
可仅仅如此,已足以让整个大厅陷入窒息般的寂静。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如同沉静的秋湖,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忧郁。薄纱之下,隐约可见挺秀的琼鼻和花瓣般美好的唇形轮廓。身姿纤细窈窕,亭亭玉立,月白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胸前那恰到好处的丰盈弧度,非但不显媚俗,反而与那份清冷忧郁的气质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和谐,勾勒出一种近乎完美的脆弱与圣洁。
赵杰的目光在触及那双眼睛的瞬间,也凝滞了。那薄纱下的半张脸,已在他心中勾勒出倾国倾城的绝色。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
此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听到今天是这女子出阁的日子后,那些男人会如此疯狂了,心里瞬间决定了她的命运。
老鸨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扬眉吐气的得意,打破了这令人屏息的寂静:“各位贵客!怜花姑娘说了,今晚她有三道题要考考大家!若有人能答出这三道题,又能得她青眼……”老鸨故意拖长了调子,团扇掩口,笑得意味深长,“那……今晚便可成为我们惜怜姑娘的入幕之宾,共度良宵!呵呵呵……”
话音未落,大厅里如同投入巨石的深潭,瞬间沸腾起来!那些自诩才高八斗、风流倜傥的文人墨客、富家公子们,眼中顿时爆发出炽热的光芒,摩拳擦掌,仿佛那百两纹银和绝世佳人已然唾手可得。喧嚣声浪,比之前更甚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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