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亡灵观众席瞬间沸腾！
震耳欲聋的掌声、口哨声、还有意义不明的骨头摩擦声混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音浪。
无数双燃烧着幽绿魂火的眼眶，齐刷刷地聚焦在她们四人身上，那目光黏腻又炙热，让虞念觉得它们像在打量一顿即将到嘴的美餐。
一个离得近的亡灵观众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用它只剩白骨的手掌奋力鼓掌，下颌骨“咔哒咔哒”地响。
虞念感到背后的汗毛微微立起。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她的队友。
小狸子抿着唇，对她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方青眉也收起了刚才的玩笑神色，虽然站姿依旧随意，但眼神已经锐利了起来。
而站在虞念正后方的祝安然，则下意识地用手悄悄攥紧了衣角，眼神里有一丝藏不住的紧张，但在对上虞念目光时，她还是努力挺直了背脊。
无需言语，眼神交汇间，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虞念深吸一口气，率先迈开了步子，踏上了那条通往中央舞台的道路。
三人立刻跟上她的步伐，在亡灵观众的注视下前行。
就在她们四人踏上舞台的瞬间——
“噗！”
像是变魔术般，圆形骨制牌桌的对面，四张同样由苍白骨头雕琢而成的座椅，悄无声息地凭空出现，整齐地排列在小丑座椅的对面。
这一手果然引爆了全场，台下的叫好声几乎要掀翻帐篷顶。
小丑显然很满意这个效果，它夸张地鞠了一躬，然后对着四人，脸上用油彩画出的血红笑容几乎要裂到耳根。
“从蓝星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感谢你们，愿意成为我今晚纸牌戏法最最重要的助演嘉宾！”
“该说不说，”方青眉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再次侧身，用只有祝安然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这小丑讲话还挺礼貌的。”
祝安然这次连怼她不正经都忘了，全部心神都被对面那个笑容诡异的小丑和周围虎视眈眈的观众吸引，只含糊地“嗯”了一声，手指紧张地抠着骨椅的边缘。
虞念没有理会小丑的寒暄，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扫射般仔细检视着眼前的牌桌。
用来搭建牌桌的骨头每一根都严丝合缝，触手冰凉，除了材质惊悚，暂时看不出任何机关或线索。
小丑见四人都不接话，也不尴尬，反而发出一阵更加高亢的大笑，转向观众。
“看来我们的嘉宾们实在是太害羞了！一定是被各位热情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我亲爱的观众们，让我们再次献上掌声，给她们一点勇气，好不好？！”
亡灵们用更加狂热的喧嚣回应了它。
那掌声如同实质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虞念她们的耳膜和神经，直到小丑心满意足地抬手，喧嚣才如同被掐断般戛然而止。
帐篷内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小丑慢悠悠地坐回主位，那双隐藏在油彩下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恶意，缓缓扫过眼前四张年轻而鲜活的面庞。
“那么……”他瞪大眼睛，夸张的笑着拖长了音调，“我们的表演，现在——正式开始。”
小丑那句“正式开始”的话音刚落，虞念就感觉到身下的椅子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她下意识地低头，只见原本白色的骨椅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冰冷的骨头仿佛活了过来，流淌、塑形，最后固定成四把截然不同的座椅。
虞念的椅子靠背顶端，镶嵌上了一枚线条利落、边缘锋锐的黑色金属黑桃。
祝安然的椅背则变得圆润，中央是一颗由暗红色晶石雕琢成的的红桃。
方青眉的椅子靠背延伸出些许枝丫般的结构，托着一枚哑光的金属梅花。
小狸子的则最为方正，靠背嵌着一枚棱角分明的亮面方块。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各自对应的花色。
“还挺会搞皮肤特效。”方青眉小声评价了一句，手指摸了摸那枚冰冷的梅花。
就在这时，小丑咧开它那标志性的血红笑容，纸牌在他苍白的手指间显得格外醒目。
“看好了，女士们！”小丑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欢快，“我这里，可是一整副牌，足足五十二张哦！”
说完，他将那叠牌猛地向上一抛。
纸牌并未散落，反而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悬停在半空中，牌面朝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开始飞速地自行交错、洗切，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紧接着，牌堆整齐地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嗖”地一下飞回了小丑面前的桌面，另一半则在空中灵巧地分成四股，精准地滑落到虞念四人面前。
观众席上立刻爆发出捧场的喧哗。
小丑得意地享受着这氛围，目光扫过四人：“你们是幸运的，知道吗？走到这儿，队伍还是满编。要是少了人……”
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蛊惑，“对应的花色牌可就没了，你们的‘筹码’，自然也就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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