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张氏的脸彻底白了。
她猛地想起,当年铁嘴张给耀祖批八字时断言,这孙子命格特殊,若强求读书,恐有碍家运,甚至折了长辈的阳寿。
这事儿,她怎会不记得!
当时她还得意洋洋地跟邻居显摆,只说她孙子是富贵命,将来是要当大掌柜的!
要知道那铁嘴张给隔壁三娃算的一般无二,后来三娃家的事,桩桩件件都应验了!
这让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现在被林昭这小崽子当着王氏和李氏的面揭出来,这不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老脸吗?
要是强逼着耀祖去念书,万一真应了铁嘴张的话,冲了家运,折了她的寿,那可怎么得了?
可要是不让耀祖念书,岂不就是承认铁嘴张说的是对的?那她今天这番大闹,又算怎么回事?
张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我……我……”
院子里的空气,因着这番变故,变得有些诡异的安静。
只有林耀祖不明所以,还在那儿扯着嗓子干嚎:“奶奶!我不管!我就要念书!我要吃肉!”
“哭哭哭!就知道哭!丧门星!”张氏突然爆发,照着林耀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声音尖利。
她一把拉起还在抹眼泪的林耀祖,直接借坡下驴。
“我今儿个身子不爽利,这事咱改天等林根回来再说……”
直到张氏拉着林耀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王氏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看着林昭,充满了惊奇和赞赏。
咱这外孙就是不一样!打小就机灵,看看这股子聪明劲,多随我!
林昭望着院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转过头,对着还在发愣的李氏脆生生地安排:“娘,明天咱去割两斤五花肉吧。”
“买肉?”
李氏看着儿子,林昭不似寻常孩童的馋嘴,倒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大事。
林昭点点头,“要肥瘦相间的上好五花,两斤。再称些好酒,不用太贵。”
“另外,娘,您再帮我备一份寻常的见面礼,几样点心果子便可。”
李氏愈发不解:“昭儿,你这是要……去拜访谁?”
平白无故,又是肉又是酒的,不像是自家吃的。
林昭微微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米牙:“自然是去拜访能人。”
他接着解释:“娘,我想去镇上请铁嘴张给我算算命。总归礼多人不怪嘛。”
李氏闻言略微思索:“算命?......也行,那等你爹休沐,让他带你去”
林昭眉头微蹙,随即用商量的口吻:“娘,我还想找铁嘴张问问奶奶的事呢,这事宜早不宜迟。”
“您放心,我只在镇口活动,不会乱跑。而且有些事情,爹若在场,反倒不便开口。”
李氏想到儿子种种不凡的表现,还是妥协了。
“这世道也乱,你自己去我还是不放心,正好明日你舅舅休沐,让他带你去。”
林昭无奈,他明白这是母亲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只好应了下来。
晚上,李氏拿出一两银子,塞到李三郎手里。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明日务必妥善带林昭去镇上,这一两银子就随他们舅甥花销。
李三郎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他住在林根家的这段日子,算是看明白了,家里真正做主的居然是才五岁的小外甥。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事说出去谁能信呢?
不过也不奇怪,自家小外甥这聪明劲,这见识,以后必然是有大前程的。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李三郎领着林昭去了镇上。
他一手提着采买好的五花肉和点心,一手抱着林昭往城南僻静的小巷走。
巷弄尽头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院门上挂着一块半旧不新的木牌,上书“铁口直断张半仙”几个字。
正是昨日被林昭借用名号的那位,铁嘴张的落脚处。
林昭深吸一口气,上前叩了叩门环。
“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院内传来一个略带沙哑和不耐烦的呵斥。
片刻,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
他随意地瞟了一眼李三郎,随即目光落在门前的小豆丁身上,眼睛闪过错愕。
“小娃娃,你……找谁?”张德才声音一顿,疑惑地打量着这个穿着朴素却气度不凡的孩童。
林昭躬身一礼:“小子林昭,特来拜会张先生。”
“久闻先生铁口直断,能知过去未来。这是一点小小敬意,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他示意舅舅,将食盒往前递了递。
那铁嘴张本名张德才,平日里靠着察言观色和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混饭吃,真本事没多少,名头倒是吹得响。
他先是疑惑地看了看林昭,又看了看沉甸甸的食盒,尤其从荷叶缝隙中透出的肉色和隐约的酒香,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这两斤五花肉,可抵得上他好几天的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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