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栋一楼大堂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入口,贪婪地吞噬着汹涌而入的尸潮。嘶吼声、撞击声、骨骼摩擦声在楼体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当最后一只丧尸挤进A2栋,单元门因为内置的延时装置和弹簧铰链的作用,在巨大的噪音掩盖下,“砰”地一声重新关闭!内部的电磁锁同步启动,再次牢牢锁死!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A2栋内部,从1层到10层,彻底变成了丧尸的巢穴。它们在一楼大堂、在楼道里、在那些被清理过的空房间内盲目地游荡、嘶吼、撞击。通往11层的消防门被锁死,它们无法上行。它们成为了A2栋最忠诚(也最致命)的天然屏障。
孤岛暖巢:对比下的天堂
A2栋25层顶复,堡垒核心。
外界凛冽的寒风和绝望的嘶吼,被厚达五公分的合金装甲隔板和三层真空隔音玻璃彻底隔绝。恒温恒湿系统无声地运转,维持着室内恒定在22摄氏度的宜人温度。空气滤清系统将外界的腐臭、尘埃和可能的病毒因子层层过滤,只留下洁净、干燥、带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客厅里,光线柔和。
巨大的曲面液晶电视屏幕上,色彩斑斓的动画人物正在夸张地奔跑、跳跃,发出欢快的配音。声音透过高品质的音响流淌出来,清晰而富有层次,充满了童趣和活力,与窗外地狱般的景象形成了荒诞而残酷的对比。
李娜蜷缩在宽大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整个人陷进去,像一只慵懒的猫。她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真丝长袖睡衣睡裤,布料柔软丝滑,贴合着身体玲珑的曲线。脸上敷着昂贵的海藻泥面膜,呈现一种奇异的深绿色,只露出光洁的额头、紧闭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覆盖在眼睑上。她一只脚的脚趾甲已经涂好了鲜艳欲滴的大红色甲油,如同落在雪地上的几瓣红梅,另一只脚正被舒适地搁在铺着柔软绒布的脚凳上,小巧精致的脚趾微微蜷曲,指甲盖上均匀涂抹的最后一抹鲜红正缓缓凝固。旁边的小推车上,琳琅满目:卸妆水、保湿喷雾、各色指甲油、护手霜、身体乳、面膜……全是李峰外出搜索物资时,根据她的描述或品牌包装图片,从县城高档商场废墟或富人区别墅里“发掘”出来的奢侈战利品。
沙发扶手上,放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新鲜的奇异果、草莓、蓝莓——在末世是绝对的奢侈品。沙发旁的小边几上,一个藤编的零食筐堆得冒尖:真空包装的进口薯片、比利时巧克力、日本小饼干、坚果混合包、话梅果脯……旁边还放着几支包装精致的棒棒糖。李峰知道她嗜甜,每次外出,糖果总是搜索清单上的优先项。
此刻,李娜正闭着眼睛,手指随着动画片的背景音乐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着拍子。敷着面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全身心放松的姿态,昭示着一种近乎真空般的安逸。物资的极大丰富和李峰带来的绝对安全感,让这座堡垒成了末日里一个不可思议的悖论——一个被死亡包围的生命绿洲。
窗外的炼狱:女人的地狱
同一片灰暗的天空下,相隔不过百米的碧桂园幸存者团队蜗居地——小区物业中心二楼会议室的一隅。
陈婶麻木地撕扯着一块又干又硬、散发着淡淡霉味的过期压缩饼干,用唾液艰难地湿润、软化,再一点点吞咽下去。每一次吞咽,粗糙的饼干碎屑都刮擦着食道,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她的嘴唇干裂起皮,像干涸的河床。饮水配额极其紧张,每一口都需精打细算。角落里,周伯佝偻着背,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破布沾着一点点浑浊的、沉淀过的雨水,擦拭着自己红肿溃烂的脚踝——那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皮肤感染。
最刺目的,是孙老师身边那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原色,袖口磨得发亮。她安静地坐着,一双本该稚嫩的小手上缠满了破布条。陈旧的污血渗透布条,形成深褐色的斑块。那不是装饰,是为了止血和防止感染。几天前,她在跟随大人搜寻物资时,被一个隐藏在废弃药柜后的丧尸突然伸出的爪子狠狠抓挠过!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没有药物,没有缝合,只有孙老师含着泪,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破布紧紧缠绕包裹,再用烧红的铁片草草灼烧伤口边缘试图止血消毒。女孩痛得几乎晕厥,却死死咬住嘴唇没哭出声,只是小脸惨白如纸,浑身被冷汗浸透。此刻,那缠绕的破布下,是钻心的疼痛和随时可能恶化的致命感染风险。孙老师看着女儿,眼神里是刻骨的绝望和无能为力的痛苦,他只能一遍遍轻声安慰,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而在另一个角落,老张的妻子蜷缩在一张破旧的会议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布满灰尘的天花板,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的人对话。她的头发蓬乱枯槁,脸颊深陷,精神在长期的饥饿、恐惧和失去儿子的打击下,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一次失败的寻找食物行动中,她亲眼目睹另一个年轻女孩被丧尸拖入黑暗的楼道深处,那戛然而止的凄厉惨叫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没有尖叫,没有哭泣,只是回来后就这样坐着,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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