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刚刚获得一丝喘息的小区上空。男人的额头绽开一个血洞,身体轰然倒地。李峰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规则一,违反者死。念其初犯,留其全尸。再有犯者,曝尸三日。”
也曾有巡逻队的一个小头目,自恃有些功劳,在围墙边发现一个试图翻墙进入、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时,动了邪念,将其拖至角落欲行不轨。女子的哭喊引来了其他巡逻队员。消息传到李峰耳中时,他正在25层擦拭枪管。他放下手中的枪布,拿起对讲机,只说了三个字:“带上来。”
就在A2栋楼下的小广场——那个曾经悬挂过警示尸体的地方,李峰当着所有被紧急集合起来的世安军成员的面,亲手将那试图狡辩的小头目绑在了临时竖起的木桩上。没有多余的言语,霰弹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对方的下颌。
“砰!”
沉闷的枪声混合着喷溅的血肉碎块,瞬间浇灭了所有人心底可能潜藏的侥幸和贪婪。那具无头的尸体在寒风中晃荡了整整三天,直至冻成僵硬的冰雕,无声地昭示着规则的不可侵犯——无论身份,无论功劳,触线者死。
半年多来,这样的冰雕,在小区几个关键位置,已经竖立起十几具。有试图私藏外出搜寻药品的管理层,有在分配口粮时殴打弱小同伴的壮汉,有在深夜试图撬开独居女性房门的混混……他们的头颅或残躯,都曾在寒风中凝固,成为规则的注脚,成为悬在所有人心头那把滴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人们感激李峰带来的秩序和温饱,感激他让他们在这末日中活得像人,而非野兽或待宰的羔羊。这种感激是真实的,发自肺腑。然而,比感激更深沉、更牢固地扎根于每个人骨髓深处的,是恐惧。对李峰那双冰冷眼眸的恐惧,对他手中那把从不虚发的霰弹枪的恐惧,对他那如同钢铁般冷酷无情的规则的恐惧。他们很清楚,峰哥能给他们一切,也能在一瞬间剥夺一切,包括生命。
正是这恐惧与感激交织的复杂情感,如同最坚固的混凝土,浇筑成了世安军这座孤岛的基石。人们遵守规则,不仅仅因为认同,更因为深知违反的代价,是即刻的、毫无转圜的死亡。在末日下,任何道德约束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面对死亡时赤裸裸的抉择,才能让规则成为铁律。
李峰的目光扫过楼下每一张忙碌或欢笑的面孔,每一个巡逻的身影,每一寸被精心规划利用的土地。这一切,都在他严密的规则框架下运转。
“真不敢想……”一个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由衷的喟叹。
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李峰的腰,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李娜长长的秀发如同黑色的瀑布,散落在李峰的肩头,带着淡淡的、属于她的馨香。她身上穿着一件柔软厚实的红色珊瑚绒睡衣,鲜艳的红色在灰白的冬日背景和男人深色的睡衣衬托下,如同跳动的火焰,带着一丝禁忌的暖意。
她把脸颊贴在李峰坚实的后背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无限感慨:“峰哥,你怎么就能想到这么多?把这些安排得这么好?没有你,这里早就是第二个地狱了。”她指的是楼下那触目惊心的祥和。
李峰的身体在她拥抱的初始有一瞬间的僵硬,那是长期孤狼般生存形成的本能戒备。但很快,那紧绷的肌肉线条便松弛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覆盖在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不是想到。”他的声音低沉平静,毫无波澜,“是逼出来的。活下去,就要有规矩。规矩不立,人心必乱,乱则死。”他的目光依旧投向窗外,仿佛在审视一件由自己亲手打造、精密运转的机器。“仁慈和信任,在这里是奢侈的毒药。唯有铁律和恐惧,才能维系这虚假的安宁。”
李娜沉默着,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她明白李峰话中的沉重。楼下的每一张笑脸,每一次安全的巡逻,每一颗收获的蔬菜背后,都浸染着那些触犯规则者被凝固的鲜血。这桃源,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铁笼。美丽,却也冰冷坚硬。
上午八点整,悠长的哨音在小区中央响起,穿透清冷的空气,标志着早餐时间的结束和一天工作的正式开始。
小广场上的粥锅余温尚存,人们迅速清理完毕。妇女们收拾好碗筷,一部分走向菜畦和灶台,另一部分则负责照看那些暂时无法参与劳动的老人和更小的孩子。巡逻队完成了交接,新的一班队员裹紧大衣,拿起武器,走向各自的岗位。
而在B1栋(被选定为后勤和武装中枢)的二楼,气氛却截然不同。空气仿佛凝固,带着一种金属摩擦和机油混合的冷硬质感。
二十多名年轻男女,分成四列,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肃立在走廊中。他们大多在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是世安军外出搜寻物资的核心力量。此刻,他们褪去了在营地内的放松,每个人都穿着耐磨耐脏的深色衣裤,脚上是结实的靴子,脸上神情严峻,眼神锐利,带着即将踏入险境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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