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与机遇并存,死亡与收获相随。
此刻,李峰的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今天出发的三支小队的路线图和目标点:东区小队前往邻县边缘一处废弃的国营农场仓库(卫星图片显示部分库房结构尚存,可能有密封粮种);西区小队探索梅江下游一个被洪水部分淹没的工业园,寻找可能漂浮或沉底的化工原料桶(用于自制肥皂和消毒液);南区小队则风险最高,目标是深入原市区边缘一座大型图书城的仓库,寻找技术类书籍和地图资料(尤其是水利、地质、电力相关的图纸)。
每一支小队出发前,都接受了最详尽的情报简报(来自无人机高空侦察、无线电监听以及自愿充当“行商”的线人回报),配备了最强的火力(至少两支自动步枪,充足的弹药,破门炸药),由经验丰富的老兵带队。但李峰深知,情报永远是滞后的、片面的。废墟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蛰伏着致命的威胁:坍塌的建筑结构,潜伏的丧尸变种,变异的地表生物(巨大化的毒虫或适应了腐肉生态的猛禽),以及……最危险的存在——其他幸存者。
世安军的凶名,便是这些搜索小队在外最大的护身符之一。
华润广场,尸横遍野,两百多条人命在几分钟内被密集的弹雨彻底抹除。那场被刻意传播的血腥屠戮,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所有幸存者圈子的集体记忆深处。
“屠夫”。
“屠夫将军”。
李峰敏锐地捕捉到无线电里偶尔泄露出的、带着恐惧颤音的称呼片段。敌人或潜在的敌人,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绰号来称呼他。他对此没有任何不快,反而感到一丝效率上的认可。恐惧,是最有效的威慑。它比任何和平协议、道德劝说都更能约束贪婪和恶意。
世安军的搜索队员们对此感受最深。他们有时会在废墟中遭遇其他小股幸存者。当对方看清他们臂章上猩红的“世安”二字,或者认出他们改装车辆上那个独特的鹰徽标志时,那种瞬间的惊恐和下意识的退避,不言而喻。没人想成为“屠夫将军”下次武装直升机炮口下的亡魂。
“世安军的?……兄…兄弟,你们忙,我们换个地方!”一次,东区小队在一个废弃加油站与七八个同样寻找物资的幸存者狭路相逢。对方领头的一个刀疤脸汉子,在看到世安军队员抬起的枪口和臂章的瞬间,脸色煞白,立刻高举双手,声音干涩地招呼手下慢慢后退,连地上散落的几桶尚未检查的机油都不敢再碰,迅速消失在一片断墙之后。
搜索小队的队长,一个名叫陈海的老兵,看着对方仓皇的背影,面无表情地在无线电里简单汇报:“遭遇无关人员,已主动避让。”他收起枪,对队员们低声喝道:“动作快点,保持警戒。将军的‘名声’好用,但别真以为自己是无敌的。该来的冷枪,不会因为你是世安军就绕着你飞!”
是的,“屠夫”的凶名是一把双刃剑。它能震慑宵小,也可能刺激某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或者引来更强大势力的忌惮和对抗。世安军的队员们享受着这份威慑带来的相对安全,但也深知自身肩负着维护这份凶名的责任。每一次外出,都必须更加谨慎、更加专业,不容许任何会导致“屠夫”威名受损的失败。他们代表的,是整个据点几百人的安全屏障。
窗外的景象在李峰眼前铺陈,而堡垒内部的某个角落,一场更加隐秘的风暴早已平息,并转化为实质性的战略威慑力量。
搜索三队覆灭前不久,一架执行高空侦察任务的“风隼”小型无人机,在探索粤北一片军事管制区边界的山谷时,传回了极其模糊但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一片杂草丛生的开阔地边缘,几座巨大的拱形机库在茂密植被中若隐若现。更关键的是,其中一座机库的侧面大门似乎发生了严重的锈蚀变形,露出了一道足以窥探内部的缝隙。缝隙后的阴影中,隐约可见某种庞大飞行器流畅而充满力量的尾部轮廓!
画面传回堡垒指挥中心的那一刻,陈默(李峰最信任的技术和隐秘行动负责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呼吸急促地将图像放大、锐化。虽然细节依旧模糊,但那独特的尾翼构型和隐约可见的短翼轮廓,指向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武直20!
他立刻将情报列为最高等级,仅向李峰一人做了加密汇报。李峰的反应异常平静,只是在三维地形图上将那处坐标标记为“鹰巢”,下达了最高等级的侦查指令。
后续三天,数架不同型号、不同飞行高度的无人机轮番上阵,如同最谨慎的探针,从各个角度、以最不易察觉的方式,反复扫描那处山谷和机库。更为清晰的画面传回:机库内并非一架,而是三架!虽然蒙着厚厚的防尘布,机库内部也显得破败不堪,但机体结构基本完整,没有明显的爆炸或严重撞击痕迹!机库周围有战斗过的迹象,几辆装甲车残骸散落,但似乎没有大规模丧尸活动的痕迹,只有少量低活性丧尸在远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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