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陈枭这次来,只为一件事!解释!还有…活路!”他开门见山,语气急促,带着一种急于撇清、寻求生机的迫切,“黄河以北最近冒出来的那些鬼东西!那些刀枪不入、白天也敢成群结队出来、像地狱猎犬一样吃人的怪物!”他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是我陈枭搞出来的!我陈枭做事,敢作敢当!但这种完全失控、反噬自身的玩意儿,我他妈没那么蠢去碰!是甘肃那边,‘沙暴’的马占山!那个丧心病狂的老疯子!不知道从哪个被刨开的旧时代生物实验室里,挖出了什么上古病毒或者基因武器,偷偷摸摸搞出来的!结果呢?玩火自焚!那些鬼东西不光吃丧尸,更他妈爱吃活人!繁殖快得吓人!现在从他盘踞的河西走廊一路向东蔓延,像瘟疫一样!我北面的铜川、运城几个据点,都快被啃成白骨堆了!我这次来之前,已经下了死命令,集结所有能打的精锐,老子要亲自带队,踏平马占山的老巢张掖!把这祸害的根子彻底铲了!这事,天地良心,跟我黑水没半点关系!” 他死死盯着李峰的眼睛,试图从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中捕捉到一丝信任的涟漪。
李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抱着儿子的手臂都未曾收紧半分。李承安似乎被陈枭有些激动的语气吸引,暂时放下了玩具坦克,安静地靠在父亲怀里。办公室里只剩下陈枭粗重的喘息声、李峰手指的敲击声以及窗外港口隐约传来的汽笛声。
“嗯。”李峰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马占山…胃口太大,脑子太小。然后呢?”
陈枭心头一紧,知道最关键、最屈辱的时刻到了。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脸上的刀疤像活过来的蜈蚣般扭曲跳动了一下,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哀求:“将军…第二件事…是求您!求您高抬贵手!管管您麾下的黄旅长!”他猛地抬手,指向南方安化县的方向,仿佛那个名字本身就带着灼人的锋芒,“黄卫疆!他的‘钢铁洪流’旅!将军,我知道,在您眼里,我陈枭不过是黄河边上一条守着自己骨头的老狗。但是…老狗被逼急了,也会不顾一切!”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装甲调动路线图、新开辟的火炮阵地影像再次刺痛他的神经。“我现在是腹背受敌!北边,马占山的怪物像潮水一样涌来!南边,黄旅长的铁甲洪流已经顶到了我的腰眼上!将军…求您给句话!让黄旅长…先缓一缓!别在这个节骨眼上,从背后给我捅刀子!只要您点个头,让我先收拾了马占山那个祸害,灭掉那些怪物!我陈枭对天发誓!此间事了,必奉上让将军满意的谢礼!以后…黄河以北,我陈枭…唯将军之命是从!” 这番话,对于一个曾经割据数省、生杀予夺的枭雄而言,无异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褪下所有尊严铠甲,赤裸裸地跪地摇尾乞怜。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李承安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无形的沉重压力,安静地缩在父亲怀里。陈枭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他如同等待最终判决的死囚,全部的神经都绷紧在李峰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
终于,李峰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冰冷如刀锋的弧度。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快捷键,声音平稳:“小雨,带承安去隔壁,拿些新到的南洋水果。” 王小雨无声地推门而入,从李峰怀里温柔地抱起李承安。小家伙乖巧地搂着王小雨的脖子,还不忘回头朝爸爸挥了挥小手里的坦克模型。门再次无声关闭,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男人,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滞、冰冷。
李峰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置于冰冷的桌面上,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入陈枭的眼底深处:“黄卫疆那边,我会按住他的手。” 声音不高,却带着言出法随、不容置疑的千钧之力,“他最近是闲得骨头缝痒,总惦记着出去溜达溜达。不过,”他话锋微微一顿,如同毒蛇吐信,“既然陈先生有清理门户、为北方除害的决心,我李峰,自然乐见其成。”
“谢将军!多谢将军体谅!陈枭…感激不尽!”陈枭闻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巨大的狂喜冲击着他,差点控制不住情绪,连忙低头掩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般的颤抖。
“但是,”李峰话锋陡然一转,那冰冷的目光瞬间将陈枭刚刚升起的希望冻住,“北方的混乱,终究是大患。那些怪物,若成蔓延之势,迟早会冲击黄河防线。陈先生可有把握,毕其功于一役?”
“有!必须有把握!”陈枭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凶狠光芒,“只要南线无虞!我集中所有精锐,豁出去家底不要!一个月!不,半个月!我一定踏平张掖!把马占山挫骨扬灰!把那些怪物的源头彻底掐灭!剩下的零星孽种,我拼着伤筋动骨,也一定清理干净!绝不让它们成为将军的心腹大患!” 这是他唯一能拿出的筹码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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