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就这个。”李峰将陀螺递给老手艺人,示意周文彬付钱(世安币)。他接过用干净软布包好的陀螺,拿在手里掂了掂,那沉甸甸的手感,如同此刻他心中那份对家人的牵绊。
一行人继续前行。李峰一手拿着陀螺,一边与身旁的赵铁柱、周文彬低声交谈,话题从城南粮储基地的扩建进度,转到近期城外缓冲区的丧尸活动迹象,再聊到新一批合成谷物配给的口碑反馈。王小虎拎着吃食,沉默地跟在后面,耳朵却竖着,捕捉着周围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不知不觉,他们拐进了一条与解放路主干道垂直、略显狭窄的老街。这里的建筑明显低矮陈旧许多,多是砖木结构的老屋,墙面斑驳,带着岁月和末世的痕迹。街道不宽,青石板路面被踩磨得光滑,空气里飘散着老火锅底料、晾晒的草药和潮湿苔藓混合的复杂气息藓混合的复杂气息。行人少了许多,喧嚣也仿佛被隔开,透着一股沉静的市井烟火气。
走到老街中段一处相对开阔的转角平台时,周文彬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诧异,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文彬?”李峰停下交谈,看向他。
周文彬指着前方一栋不起眼的两层老旧吊脚楼。那楼看着有些年头了,朱漆剥落的木门紧闭着,门楣上挂着一块小小的木匾,上面用朴拙的毛笔字写着“问心斋”三个字。
“将军,您看,”周文彬的语气带着点惊奇,“这就是我跟您提过一嘴的那个‘吴半仙’的住处。平日里,尤其是这个时辰,他门前这条巷子,少说也得排上百米的长龙!挤满了求签问卦的各色人等,商人、官吏、甚至我们体系里一些基层军官的家属都信这个。今天……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门可罗雀了?”他确实只在一次非正式汇报中,顺带提过山城有这么个“奇人”,李峰当时不置可否,显然并未放在心上。
李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问心斋”的门前确实空空荡荡,只有几只麻雀在青石板上跳跃觅食,与周文彬描述的盛况形成鲜明对比。他对算命卜卦之事向来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弱者寻求虚无缥缈的心理安慰,或是别有用心者装神弄鬼的把戏。他微微蹙眉,刚想说不必理会。
“嘿!吴半仙?”旁边的王小虎却来了精神,他本就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加上刚才一路沉默,此刻眼睛一亮,插话道,“头儿,就是那个传说带着孙女在歌乐山无人区活了四五年,神神叨叨的老瞎子?都说他算得贼准!反正都到门口了,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进去让他给您算一卦?看看咱世安军啥时候能一统河山?”他语气带着怂恿和看热闹的促狭,还冲李峰挤了挤眼。
李峰没好气地横了王小虎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少在这添乱。他本欲转身离开,但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透着几分神秘和破败感的木门,又看了看手中给女儿买的陀螺,不知为何,心中微微一动。或许,是女儿那声“爸爸”带来的柔软尚未完全褪去,又或许,是这反常的空寂勾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好奇。他不再言语,只是迈开步子,朝着那“问心斋”的木那“问心斋”的木门走去。
赵铁柱和周文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意外,但立刻跟上。王小虎更是咧了咧嘴,拎着东西快步跟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走到门前,周文彬很自然地快走两步,想上前敲门。就在他弯腰,手指即将触碰到门环的瞬间,他“哎哟”一声,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瞧我这记性,鞋带开了。”他歉意地对李峰笑了笑,很自然地蹲下身去系鞋带,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李峰并未在意,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那扇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木门。门并未上闩,“吱呀”一声,应手而开。
门内光线比外面略暗。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碎花小褂、梳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小姑娘,正背对着门口,踮着脚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一件小小的粗布衣服。听到门响,她猛地转过身来。
小姑娘约莫十岁,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带着山里孩子特有的机灵。当她看清站在门口、逆着光的高大身影时,小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种奇异的笃定。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李峰的脸,又落在他手中那个用软布包着的、露出一角的黄檀木陀螺上,清脆的童音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平静,在安静的堂屋里响起:
“你来了。手里拿着会转的木头疙瘩。”她顿了顿,小手指了指李峰手中的陀螺,眼神清澈而直接,“我爷爷说,今天最后一位贵客,就是你。”
李峰深邃的眼眸骤然一凝!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大半光线,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小姑娘脸上。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精准地点出了他手中的东西,更点出了“最后一位贵客”的身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他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刚系好鞋带站起身的周文彬,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这是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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