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数道破空声骤然袭来。苏白袖袍轻挥,道道风劲如游龙般盘旋而出,化作旋风盾墙。只听叮当声响,十余枚枣核暗器纷纷落地。
望着这些枣核,苏白目光微凝——想来这便是裘千尺在谷底练就的独门暗器了。
就在这一刻。
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冷笑声。
"呵呵,你是公孙止那个畜生派来杀我的?"
苏白轻声叹息。
真是作孽啊!
亲生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当娘的居然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了。
苏白暗暗摇头,体内火系真气流转,点点火星迸发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条火龙,盘旋着掠过树梢。
几棵枯树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火光映照下,只见树梢间藏着一个形似树妖的女子,正恶狠狠地盯着苏白。
此人正是公孙绿萼失散多年的母亲——裘千尺。
苏白指着身旁的公孙绿萼平静道:"裘千尺,你连自己女儿都不认得了吗?"
"女儿?!"
裘千尺愣住了。
她那枯树皮般的脸上突然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残废的身躯不停颤抖,只有那双鬼火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苏白,声音发颤:
"你...你说什么?"
"我女儿...我女儿..."
苏白叹息道:"就是你女儿公孙绿萼。"
听到这话,裘千尺顿时泪流满面,激动地望向公孙绿萼。
她拼命想从少女清秀的脸庞上找出当年那个可爱女儿的影子,声音发抖:
"绿萼...我的小绿萼...真的是你吗?"
公孙绿萼呆呆站在原地,清澈的眼眸中早已噙满泪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无法想象,当年那个温柔可亲的母亲,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裘千尺本是铁掌帮的千金小姐,武功高强,江湖人称"铁掌莲花",当年追求者众多。众多仰慕者中,公孙止最终赢得她的芳心,二人结为夫妻,传为佳话。
如今的裘千尺被困谷底多年。她形容枯槁,蓬头垢面,半身残疾,整个人如同与古树融为一体,状若树妖。但从眉目间仍能辨认出昔日的容颜。
推算公孙绿萼的年纪,裘千尺在此被困的年数尚不及原着描写的十余载,不至于彻底疯癫。但多年煎熬已使她神志不清。初见苏白时,她以为是公孙止派来的杀手,直到认出女儿才恢复些许理智。
"绿萼...我的小绿萼..."裘千尺颤抖着呼唤,枯瘦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温柔。
见到朝思暮想的母亲,公孙绿萼泪如雨下,不顾荆棘丛生就要扑上前去。苏白见状轻挥衣袖,清风化作利刃,瞬间劈开荆棘,为她清出一条道路。
这番手段让公孙绿萼习以为常,却令裘千尺震惊不已。她虽知这道人武功不凡,却未料竟如此高明,心中暗道:"这小道士的功夫当真了得!"
裘千尺看着对方随手一挥便带起劲风,心中暗惊:"这人的武功恐怕不在二哥之下..."
"难道他也是大宗师境界?"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可能!他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
正当裘千尺震惊之际,公孙绿萼已跑到她跟前。
少女紧紧抱住母亲放声大哭:"娘亲,绿萼好想您啊!"
望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裘千尺泪流满面:"我是在做梦吗?"
她想伸手摸摸女儿,可当年被公孙止废去武功,如今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公孙绿萼轻柔地捧起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娘亲,我是绿萼,是您的女儿呀!"
"我的乖女儿..."裘千尺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泪水夺眶而出。
当年蹒跚学步的婴孩,如今已长得这般标致。
岁月匆匆,红颜易老。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熬过这些年,支撑裘千尺活下去的,就是再见女儿的执念。
今日终于如愿。
但仇恨未消。
除了思念女儿,裘千尺忍辱偷生,靠枣核射鸟果腹也要活下去,更是为了向负心人公孙止复仇!
她突然双目赤红,厉声喝问:"对了,公孙止那恶贼在哪?"
"爹爹..."绿萼轻咬嘴唇,眼中泛起哀愁。
"不许叫那恶贼爹爹!"裘千尺怒斥。
裘千尺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恨意滔天,仿佛要把公孙止碎尸万段才甘心。
"女儿,你有所不知。"
"娘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是你爹一手造成的!"
公孙绿萼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如遭雷劈,瘦弱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怎...怎么会?!"
裘千尺露出凄惨的笑容,声音沙哑道:
"当年公孙止这畜生设计害我,挑断我手脚筋脉,把我扔进鳄鱼潭想喂鳄鱼。"
"老天开眼,让我落在了这棵枣树上,靠着吃枣子活到今天,才能再见你一面......"
公孙绿萼顿时泪流满面,娇小的身躯不停发抖,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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