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顿时来了精神,急切问道:“怎么样?”
北冥子露出神秘的笑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遥指天空,低声念道:“紫气东来三万里,圣人西行经此地,青牛驾车载老翁,藏形匿迹混元气......”
张三丰闻言大惊,声音都颤抖起来:“难道是说...”
北冥子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出声!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的交谈虽然隐蔽,却逃不过苏白的眼睛。他身怀太虚眼,又精通望气之术,一眼就看出北冥子刚才在暗中推算他的命数。
算命者难以自算。苏白虽然从未测算过自己的运势,但他坚信拥有系统的自己必定是天命所归。看北冥子那副震惊的模样,想必正是如此。只是不知这老道士究竟看到了什么,竟变得如此殷勤...
这时,张三丰和北冥子结束交谈,两位道门泰斗满脸热情地看向苏白:“苏小友,考虑得如何了?”
苏白正要回答,突然眉头一皱,耳朵微动,似有所觉:“咦?又有人来了?”他眼中精光一闪,瞬间开启太虚眼。
苏白的神眼洞察四方,方圆千丈内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远处山路上,密密麻麻的铁甲骑兵如潮水般涌向武当山,气势惊人。
“战马……铁骑……”
“有趣……朝廷竟派出这么多骑兵……莫非也是为了屠龙刀?”
苏白眉梢一挑,眼中精光收敛,嘴角微扬。
“看来今天的好戏还没结束。”
张三丰和北冥子闻言,眼皮一跳,急忙问道:“苏小友,你这话是何意?”
苏白轻笑:“老张,你这百岁寿宴真是热闹,江湖人刚走,朝廷的大军又来了。”
“什么?!”张三丰神色骤变,“莫要说笑,朝廷怎会派兵来武当山贺寿?”
苏白负手而立:“不信?你听听便知。”
张三丰屏息凝神,仔细聆听远方动静。
咚咚咚……沙沙沙……
他瞬间辨认出那声音——马蹄声与铠甲摩擦声!
“不好!是朝廷的精锐铁骑,人数上千!”
张三丰脸色一沉,怒道:“能调动如此人马,必是朝廷所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北冥子沉声喝道:“三丰,冷静!”
“生气也没用,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今天这么多武林同道在场,还怕他们那些兵马不成!”
张三丰压下心头火气,神色恢复平静,但眼中怒意未消。修道七十余载,他骨子里仍是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剑客。当年他手持利剑扫荡群魔,威名之盛不逊苏白。
“唉...”张三丰自嘲一笑,“看来这些年我太低调了,什么人都敢来武当撒野了。”
苏白朗声笑道:“堂堂张三丰活得这么窝囊,真是稀奇。老张,既然憋着火,不如咱俩痛快打一场,让朝廷的走狗见识下真功夫?”
这话说得张三丰心头一热。北冥子急忙劝阻:“使不得!要是引来元朝大军,你如何抵挡?就算你是绝世高手,在千军万马中也只能自保,武当上千弟子怎么办?”
这番话浇灭了张三丰的怒火。他叹息道:“算了,且看他们意欲何为。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至于是来灭门的...”
见张三丰这般模样,苏白嗤笑道:“修道求的就是逍遥快活。处处忍让,活得再久也不过是缩头乌龟。”
这话如惊雷般震得张三丰与北冥子心神俱颤。
刹那间,两人的心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
"莫非...这些年我们追寻的道,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心意澄明...心意澄明...修行数十载,竟连'道'为何物都未能参透!"
望着两位神情颓然的老道长,苏白微微叹息,平静道:
"既然要插手,索性管到底吧。"
"待会你们不必开口,今日之事,我一人承担便是。"
张三丰闻言猛然睁大双眼,声音发颤:"苏小友,你这..."
苏白笑着摆手:"方才还没打过瘾,但愿朝廷这次能派几个像样的高手,让我痛快打一场!"
这番笑语尽显少年侠客的豪迈气概。
北冥子抚须微笑,望着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年轻道士,心中暗赞自己果然慧眼识人。
"虽说行事狠辣了些,杀气重了些,但骨子里仍存侠义之心。"
"看来老夫没看走眼,苏小友当真是道门天赐的瑰宝!"
突然,地面剧烈震颤。
山门尽头处,黑压压的阴影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什么?"
众人惊骇望去,只见那滚滚而来的黑色浪潮,竟是数不清的披甲铁骑。
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是蒙元铁骑!"
"朝廷大军为何来武当山?总不会是来贺寿的吧?"
"来者不善啊!"
"这么多骑兵,至少三千之数,若结成战阵,我们如何抵挡?怕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自古以来,侠客与朝廷的对立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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