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猛地向西移动,带着风声,指向一个标注着“疏勒”的位置:“疏勒!”萨鲁曼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忌惮,“此地乃丝路南、北、中三道交汇之枢纽!其王阿摩支,自称‘众王之王’,野心勃勃,性情刚愎自用,暴虐多疑!常以西域霸主自居,觊觎东西方商路之利!疏勒控弦之士号称五万,虽多由塞人、羌人、月氏遗民等杂胡组成,然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他重点指向疏勒国都疏勒城(今喀什)周围起伏的山脉:“其国多山,尤以葱岭余脉为险!阿摩支倾力打造了一支山地劲旅——‘磐石营’,人数约八千!此军皆选山民猎户,精于攀援、潜伏、设伏,装备短刀、强弩、飞索、毒镖。他们熟悉每一处隘口、每一条隐秘山道,神出鬼没,尤擅夜战与山地伏击!我曾随使团途经其境,亲眼见其磐石营于绝壁之上设伏,滚木礌石如雨而下,辅以毒箭攒射,顷刻间覆灭了一支意图穿越山道的匈奴千人队!”
萨鲁曼的刀尖又重重顿在疏勒城的位置:“其步卒更是阿摩支称雄的资本!约有三万之众,结阵严密,尤其擅长使用一种巨大的长柄战斧!”他用手比划着,“斧刃宽大如门板,柄长过丈,重逾百斤!需膂力惊人之士方可挥动,名为‘开山钺’!攻坚破阵时,数十柄‘开山钺’同时挥出,摧枯拉朽,人马俱碎!纵是龟兹重甲,亦难挡其全力一击!阿摩支以此斧阵为核心,辅以长矛手、刀盾手、弓弩手,阵势严密,极难撼动!此国,兵锋之盛,实乃西域除匈奴外,最强之敌!然其地处群山环抱,虽易守难攻,却也限制了其骑兵发展,是其短板。”
接着,刀尖点向更西的、标注着“大宛”(费尔干纳盆地)的位置:“大宛!汗血宝马的故乡!”萨鲁曼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神往与赞叹,“其国富庶,绿洲广阔,水草丰美,以马立国!大宛马,日行千里,汗出如血,乃天下至宝!其骑兵,人马皆选高大健硕者,虽不披重甲,但速度冠绝西域!控弦之士约两万,皆配双马甚至三马!”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对战术的推崇:“大宛骑兵战术极为灵活刁钻!他们极少正面硬撼,而是利用无与伦比的速度和耐力,进行长途奔袭、迂回包抄、分割穿插!其骑射之术更是精湛绝伦,能在高速奔驰中回身射箭,箭无虚发!尤其擅长使用一种特制的‘破甲锥’箭镞,配合强弓,百步之外可透寻常皮甲!其王毋寡,性情贪婪反复,唯利是图,眼中只有黄金与宝马!常因宝马贸易之利或商路税赋与他国交恶,甚至不惜背弃盟约。与其国交往,唯‘利’字当头!然其国骑兵实力,不容小觑,尤其在这片广袤的草原戈壁上,来去如风,极难捕捉围歼。”
刀锋再转,带着敬畏指向天山以北辽阔的区域:“乌孙!”萨鲁曼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面对庞然大物的无力感,“此乃西域真正的巨无霸!控弦之士不下十万!其民半牧半猎,逐水草而居,行踪飘忽不定,散布在天山以北直至伊犁河谷的广袤草原上。其王庭‘赤谷城’(今伊塞克湖附近),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季节性游牧营地。”
他详细描述道:“乌孙骑兵几乎全是轻骑!弓马娴熟到了骨子里!孩童在马背上长大,骑射如同呼吸般自然。他们不尚重甲,追求极致的速度与机动性。其战术如同狼群,聚散无常,来去如风!擅长使用套索与飞石索,能在疾驰中精准套取敌骑脖颈或战马前蹄,使其瞬间失去战力!更令人头疼的是其‘车轮箭阵’——数千轻骑环绕敌阵外围高速奔驰,轮番抛射箭雨,如同永不停止的车轮,直至将敌人拖垮、射杀殆尽!其王猎骄靡,乃真正的草原枭雄,老谋深算,深谙平衡之道!他游走于汉、匈两大强权之间,左右逢源,待价而沽。汉强则助汉击匈,匈强则助匈扰汉,只为从夹缝中获取最大利益,维持其草原霸主地位。乌孙,兵多将广,疆域辽阔,乃西域最大的变数!得其助力,事半功倍;若其倒向匈奴,则西进之路,将成荆棘之途!”
萨鲁曼的语速越来越快,刀尖在粗糙的地图上不断跳跃,将一个个西域强国的面貌清晰地勾勒出来:
于阗:刀尖点在于阗河畔的标注点。“盛产美玉,温润如脂,其国以此为根基,颇为富庶。国力中等,带甲约一万五千。其步卒善用长矛大盾,结阵稳固,尤擅守城。信奉佛教,庙宇众多,僧侣地位尊崇,民风相对温和忍让。然其地处塔里木南缘,常受疏勒欺压,被迫向其纳贡称臣。其王尉迟胜,性情较为懦弱,常寄希望于大国调停以自保。”
鄯善(楼兰):刀尖划过罗布泊西岸。“地处罗布泊之滨,丝路要冲,扼守玉门关外门户!其国都扜泥城(楼兰故城),乃东西商旅必经之地。国力不强,人口不过数万,控弦之士不足八千。然其位置太过关键,夹在汉匈两大势力之间,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摇摆不定。其兵种颇有特色,善用骆驼!在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骆驼骑兵行动迅捷,耐力极佳,尤其擅长沙漠袭扰和长途奔袭。其王尝归(楼兰王名),乃典型的墙头草,今日献媚于汉,明日就可能倒向匈奴,一切只为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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