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员魏国赫赫有名的上将,威震河北的猛虎,在蜀帝刘禅的剑下,转瞬殒命!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充满了宗师般的简洁与杀戮的美感!
整个战场,无论是蜀军还是残余的魏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颠覆认知的一幕惊呆了!那个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刘禅?那个被天下人讥讽为“乐不思蜀”的庸主?竟然……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绝伦的武艺?!那举重若轻的身法,那妙到毫巅的剑招,那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气概,分明是武道宗师的境界!
“陛下神武——!!!”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陷阵营、铁卫营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直冲云霄的狂热欢呼!声浪滚滚,震得邙山似乎都在回应!士兵们的士气瞬间飙升至前所未有的顶点!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必胜的信念!连刚刚率军追杀而至的赵云,看到这一幕,沧桑的眼眸中也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抚须的手都微微颤抖!
司马懿端坐于“绝影”之上,如同泥塑木雕。他看着牛金、张虎瞬间惨死、犹自温热的尸体,看着前方那个持剑立马、在万军欢呼中如同战神降世般卓然而立的刘禅,再看看周围被死死围困、因主将惨死和皇帝神威而彻底崩溃、面如死灰的残兵败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彻骨的绝望彻底淹没了他,将他拖入无底的深渊。他一生隐忍,算尽天下英雄,熬死了雄才大略的曹操,掌控了强大的曹魏,离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仅有一步之遥……却最终,最终败在了这个他从未正眼瞧过、视为冢中枯骨的年轻人手中!是天意弄人?还是……报应不爽?
“父亲!”失去一腿、仅靠鞍具固定的司马昭悲愤欲绝,血红的眼中燃烧着最后的疯狂,还想拔出佩剑,做拼死一搏。
司马懿缓缓抬起手,动作僵硬而迟滞,制止了儿子最后的挣扎。他脸上所有的愤怒、不甘、惊骇、怨毒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看透一切的、灰败的死寂。他艰难地、一丝不苟地整理了一下被鲜血和尘土沾染的猩红战袍,目光越过眼前惨烈的厮杀战场,遥遥望向南方洛阳城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震天的杀声如同海啸般传来。他知道,魏国完了,他司马懿的霸业,彻底完了。
“刘禅……”司马懿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平静,“你……很好!”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装饰华美、象征魏王权柄的佩剑!剑身映照着火光和血光,也映照着他那双彻底失去神采的眼眸。没有丝毫犹豫,他横剑于颈,用尽最后的气力猛地一拉!
噗!
锋利的剑刃瞬间割开了衰老松弛的皮肤和脆弱的喉管!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司马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神迅速黯淡、涣散,带着无尽的不甘与落幕的悲凉,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马背上重重栽落尘埃。这位曹魏最后的权臣,三国乱世最顶级的棋手和阴谋家,最终以自刎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充满争议、也充满传奇的一生。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邙山的泥土。
“大将军——!!!”残余的魏军将士看到这一幕,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发出绝望而悲怆的哀鸣,响彻断龙峪。
“放下兵器!投降免死!”刘禅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胜利者的宣告,清晰地传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哐当!哐当!哐当……
司马昭扔掉手中长剑,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嚎,随即颓然垂首。
兵器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丧钟的余音。主将身死,身陷绝境,重骑冲锋被陷阵营的钢铁防线撞得头破血流、死伤枕藉,轻骑在两翼弩箭居高临下的精准打击和后方赵云率领的精锐骑兵的凶猛绞杀下损失惨重。五千威名赫赫的重骑营,经过连番震天雷爆炸、强弩箭雨洗礼、自相践踏的混乱以及陷阵营顽强的阻击,此刻只剩下浑身浴血、甲胄残破不堪、眼神呆滞茫然的一千五百余人,在失去指挥后,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茫然地丢下了沉重的马槊。五千轻骑,被分割、射杀、俘虏,仅剩一千余人跪伏在血泥之中,颤抖着乞降。断龙峪的血腥厮杀,随着司马懿的自刎,终于惨烈地落下帷幕。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呛人的硝烟味、皮肉烧焦的恶臭以及战马粗重的喘息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矛残旗随处可见,宛如修罗屠场。
刘禅缓缓将“承影”剑归入史阿递来的鲨鱼皮剑鞘。剑身光洁如初,不沾一丝血痕,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斩杀从未发生。他环视着这片尸山血海、哀鸿遍野的战场,看着那些跪伏在地、面如死灰的魏军俘虏,看着自己麾下虽然疲惫不堪、甲胄破损、许多人身上带伤,但眼神却狂热如火、充满敬畏与忠诚的将士,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狂喜,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如同山岳般的责任感和穿透历史的沧桑感。一将功成万骨枯,帝业更是建立在无尽的骸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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