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宫此刻已全然听从司马羕,竟点头同意。此令一出,更是闹得王险城内鸡飞狗跳,天怒人怨,连一些高句丽大臣都觉得太过歹毒,却敢怒不敢言。
两日后,汉军陆路前锋抵达王险城西门外十里,扎下大营。
同日,浿口戍的烽火台燃起了冲天狼烟——在楼船雷霆弩炮的猛烈轰击和水师陆战营的奋勇攻坚下,浿水防线宣告攻破!汉军水师战舰,开始溯浿水而上,直逼王险城南!
赵广与陆抗,两位分别来自蜀汉和东吴的年轻俊杰,即将在这异国的都城之下胜利会师。王险城,已陷入汉军水陆大军的重重围困之中。
城头上,位宫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汉军营寨和江面上出现的庞大舰影,双腿发软,面如死灰。司马羕侍立一旁,眼神阴鸷地看着城外那面越来越近的“汉”字大旗和“陆”字将旗,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知道,自己已将身家性命乃至司马氏最后的希望,都押在了这座孤城和那个昏聩的高句丽王身上。然而,面对城外那支士气如虹、装备精良、指挥得当的汉军,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几乎令人绝望的无力感。
大汉的天威,似乎真的不可阻挡。
不一日,高句丽使者一行数十人,带着比上次丰厚数倍的礼物(包括大量新收的秋粮、珍玩、皮货),一份言辞更加卑躬屈膝、甚至几近摇尾乞怜的谢罪国书(将罪责悉数推给已“下狱”的高延寿等),以及上百名“替罪羊”(多是无关的囚犯或政敌家属),再次战战兢兢来到城外汉军大营。
此时,高句丽使者被引至中军大帐,见赵广虽年轻,却气度沉凝,端坐帅位,不怒自威;关彝、马奔两员虎将按剑侍立左右,目光如电,杀气凛然;帐下诸校尉皆甲胄在身,肃穆无声。使者顿时腿脚酸软,扑通跪地,几乎瘫倒,涕泪交加地转达了位宫的“深切悔恨”和“乞和”之请,极尽奴颜婢膝之能事。
赵广静静听罢,缓缓展开那封措辞卑微的国书,扫了一眼,淡然道:“位宫大王既然知罪,倒也并非不可挽回。然,空言无凭。临萨堡血案,萨水东数百里疆土遭袭扰之恨,岂是区区金银珠玉、几句悔过之言所能抵消?若真有诚意,第一,即刻自去王号,素服出城,至军前请罪;第二,立刻将祸首司马羕、公孙峥及其党羽,全数缚送军前。如此,本将或可奏明朝廷,暂止干戈,听候发落。”
使者一听要位宫自去王号、出城请罪,还要交出司马羕、公孙峥,吓得魂飞天外,只是磕头如捣蒜,额间血迹斑斑,哀嚎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我家大王实在……实在不知司马、公孙二贼下落啊……自去王号,事关国体,若王离国中,恐生大变,反于上国不利啊……但求将军再宽限十日,不,五日!只需五日!必竭尽全力,清查国内,若寻得二贼踪迹,定擒献军前!所有赔偿,皆可再加!只求……只求宽限数日!”
关彝、马奔闻言,面现怒容,按剑之手青筋微露。赵广却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心知肚明,这仍是拖延之计。出兵前,马岱曾有密令:高句丽反复无常,其乞和绝不可信。然大军远征,尤其是陆抗水师,需时间适应海况;且从长安武库紧急调拨的一批新式攻城利器——“霹雳神弹”,由于路途遥远,秋雨时作,运输不便,尚未全部送达前线。此物乃是诸葛亮督造的最新军械,以精铁铸壳,内填猛火药与铁蒺藜等物,以小型投石机或强弩发射,对攻坚破城有奇效。马岱欲以此物,作为攻克王险城坚壁的杀手锏。如今使者主动提出再宽限几日,正好顺水推舟,完成战前最后准备。
于是,赵广故作沉吟,面露“难色”,与关彝、马奔低声“商议”片刻,方对使者道:“也罢。本将念在尔国百姓无辜,且再信尔等一次。便予你五日之期!然,此五日内,我军将在鸭水西岸休整,你高句丽不得有一兵一卒越过鸭水,所有战船不得出港!五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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