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孟鹤堂的存在,如同一股沉静的暖流,无声地填满了那些空旷的角落。他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勤快。清晨,当夏微凉揉着惺忪睡眼走下旋转楼梯时,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温热的牛奶、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和烤得金黄酥脆的面包片,厨房里弥漫着食物温暖的香气,灶台被他擦拭得锃亮如新,反射着窗外透进的晨光。
夏微凉起初带着大小姐的审视,故意挑剔:“这牛奶温度是不是有点高了?” 她瞥见孟鹤堂瞬间绷紧的嘴角,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心底那点小小的得意还未成形,又立刻被一种奇怪的、类似欺负人的愧疚感冲散。她拿起勺子,舀起一点煎蛋,故意板着脸:“嗯…蛋黄好像有点老了。”
孟鹤堂站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像个等待审判的学生,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动作,直到听见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还行吧”,才仿佛被赦免般,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线条也松弛下来。
他话很少,像一块沉默的礁石。夏微凉则像一只精力旺盛的云雀,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会窝在客厅那张巨大的、能把她整个人陷进去的沙发里,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时尚杂志,一边叽叽喳喳地讲学校里的八卦,抱怨某个老师讲课像念经,或者炫耀新买的一条限量版手链。孟鹤堂通常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或者拿着一块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本就纤尘不染的茶几。他很少插话,只是在她偶尔停顿、目光扫过来时,抬起眼,递给她一个专注倾听的眼神,或者一个很浅很浅、几乎难以捕捉的点头。那无声的回应,却奇异地安抚了夏微凉心里那些因为父母缺席而时常翻涌的焦躁和空洞。
一种奇特的依赖感,就在这种无声的陪伴和有条不紊的照料中悄然滋生。夏微凉发现自己越来越少地想起要给父母打电话这件事。某个周末的午后,她懒洋洋地躺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晒太阳,手机就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屏幕亮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宝贝,在做什么?想妈妈没?” 夏微凉瞥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的方向。孟鹤堂正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微微低着头,专注地清洗着一盘鲜红的草莓。水流声哗哗地响着,他宽阔却略显单薄的肩背在午后的光线下构成一幅安心的剪影。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完整填充的踏实感包裹着她。她随手回了条信息:“在看剧呢,挺好的。” 然后放下手机,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阳光在眼皮上跳跃。阳光的温度和厨房里规律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令人安心的催眠曲。
改变是无声浸润的。夏微凉开始习惯性地在放学后,脚步轻快地穿过玄关,目光第一时间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会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零食递给他尝尝,或者把弄脏了的外套随手塞给他:“鹤堂哥,帮我挂起来。”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熟稔和依赖。
直到那一天,一张薄薄的信纸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意想不到的涟漪。那是北海市贵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烫金的校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夏微凉几乎是抢过来看的,当她的目光扫过那行代表着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保送录取”的字样时,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向孟鹤堂,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纯粹的崇拜几乎要满溢出来。
“保送?!”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丝尖锐,“你是说……你是你们那个高中唯一一个被保送进贵族大学的?” 她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孟鹤堂被她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他点了点头,声音却低了下去:“嗯。但……我不打算去上。”
“什么?!”夏微凉脸上的崇拜瞬间冻结,被巨大的困惑和不解取代,她几乎跳了起来,“为什么不去?!你疯了吗?那可是贵族大学!” 她语速飞快,像是要一口气把所有的理由砸过去让他清醒,“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里面的老师都是顶尖的,知道吗?而且,听说只要能从那里毕业的,将来个个都是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她的激动像潮水般涌向孟鹤堂,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下摆,眼神闪烁,避开了她逼视的目光。“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自我压抑的灰暗。
“那当然了!” 夏微凉斩钉截铁。
“那……” 孟鹤堂的目光终于抬起来,落在夏微凉那张因激动而泛着红晕的脸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探询,“那你想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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