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强作镇定的模样,阳光在他浓密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薄唇轻启,吐出的四个字,却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白初薇的世界炸得粉碎:
“和我结婚。”
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初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骇人的苍白。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马背上那个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的男人。耳边嗡嗡作响,马场的风声、远处的马嘶、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变得模糊遥远,只剩下那四个字在脑海里疯狂回荡、碰撞。
结婚?和关鹤柏?这个把婚姻当筹码、把人心当棋子的男人?
荒谬!可笑!不可理喻!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让她一时失去了言语能力,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嘴唇微微颤抖着。
关鹤柏似乎很满意她这副被彻底震住的样子,他微微歪了歪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脸上碎裂的表情,耐心地等待着她从惊愕中回神。
足足过了十几秒,白初薇才猛地吸了一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显得有些尖锐走调:
“关鹤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着马背上的人,“大清早的,你喝了多少假酒来的马场?还是骑马颠坏了脑子?!” 她甚至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他身侧,想看看有没有酒瓶的踪迹。这太疯狂了!这根本不像关鹤柏会提出的条件!这简直……像个拙劣的玩笑!
面对她失控的质问和近乎羞辱的揣测,关鹤柏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悦耳,却带着浓浓的嘲讽。
“呵,”他微微摇头,俯视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白大小姐想象力倒是丰富。难不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有喝了酒还能骑马撒疯的本事?”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气得发红的脸颊上掠过,慢悠悠地补充道,“关某可没白大小姐这样的‘本事’。”
他刻意加重了“本事”二字,讽刺意味十足。
白初薇的脸颊瞬间涨得更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窘迫。她死死咬着下唇,才忍住没有当场失态。
“为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直视着关鹤柏深不可测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玩笑或试探的痕迹,“为什么是我?关鹤柏,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联姻对象没有?何必拿这种荒谬的条件来戏弄我?”
“戏弄?”关鹤柏轻嗤一声,终于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他勒住有些躁动的惊雷,深邃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落在白初薇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和评估。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微微侧过脸,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那片在阳光下生机勃勃、绿得晃眼的草地。春风拂过,草浪翻滚,万物都在蓬勃生长,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白初薇的心悬在半空,随着他沉默的延长,那份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她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得格外冷硬的侧脸轮廓,第一次在这个强大得近乎无懈可击的男人身上,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还是更深沉的东西?
半晌,久到白初薇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关鹤柏低沉而清晰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选择,白初薇。”他转回视线,目光重新锁住她,冰冷、锐利,毫无温情,“我们都是最顶尖的掠食者,白小姐。你野心勃勃,不甘人后,为了在白家那个吃人的泥潭里站稳脚跟,你能豁出一切。而我,”他唇角勾起一个自嘲又冰冷的弧度,“我关鹤柏从不掩饰我的功利和手腕。我们势均力敌,目标一致——要更大的权柄,要无人撼动的地位。”
他微微前倾,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环海新城只是起点。我们结合,白关两家资源彻底打通,能撬动的能量,远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我懂你向上爬的野心和不顾一切,你也懂我骨子里的算计和唯利是图。我们……”他顿了顿,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过一丝近乎邪气的光芒,“我们狼狈为奸,天生一对。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够不够……现实?”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凿子,狠狠敲在白初薇的心上。狼狈为奸……天生一对……他用最直白、最赤裸的词汇,撕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面纱,将这场交易的本质血淋淋地摊开在她面前。
没有感情,只有利益。没有浪漫,只有算计。他精准地戳中了她最深的软肋——白家。
父亲白振邦看似温和,实则掌控欲极强,白氏集团的核心权柄从未真正下放。继母柳曼云表面和善,背地里没少给她和她母亲下绊子,一双儿女更是虎视眈眈。那个金碧辉煌的白家大宅,对她而言,从来都是水深火热、步步惊心的战场。环海新城项目,是她蛰伏多年、耗尽心血才争取到的突破口,是她在白氏真正立足、拿到话语权的唯一机会!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她那些“好弟弟”、“好妹妹”们,会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将她和她母亲啃噬得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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