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连九族”四个字,如同四柄重锤,狠狠砸在刘清月的心上。最后的遮羞布被彻底撕开,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隐忍都在这一刻暴露在对方嘲弄的目光下。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轰然爆发,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焚烧殆尽!
“是又如何?!”她猛地抬起头,眼眶赤红,里面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再也不复一丝一毫的温婉。她用尽全身力气,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攥住了刘九儒的衣领,将他华贵的衣料攥得死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
“左右不过一死!想告发我?现在就去!去告诉那个老匹夫!我刘清月等着!等着看你们这群人,怎么给我母亲陪葬!”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脯起伏不定,攥着他衣领的手因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地冲出眼眶,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滚而落。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或得意并未在刘九儒脸上出现。他甚至没有试图挣脱她攥紧衣领的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是定定地、带着一种奇异探究的光芒,凝视着她泪流满面、因疯狂而显得异常生动的脸庞。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触手,细细描摹过她颤抖的睫毛,滑过她脸颊上滚烫的泪痕,最后停留在她因激动而微微张开的、失了血色的唇瓣上。
这沉默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凝视,比任何暴怒都更让刘清月感到毛骨悚然,浑身如同被无数冰冷的细针扎刺,极度不自在。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诡异的沉默逼疯时,刘九儒终于有了动作。
他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松开,力道甚至更紧了几分,仿佛怕她这只危险的困兽会突然暴起。另一只手却忽然松开了她的衣领,转而探向旁边的紫檀木圆桌。
桌上,正放着一套待客用的精致银酒具。一只小巧的银酒壶,旁边配着两只玲珑的酒杯。那是白日里管事娘子送来,说是为“压惊”备下的,刘清月根本无心碰触。
刘九儒的手精准地越过酒壶,直接取了一只空杯。然后,他提着那只小巧的银酒壶,手腕微倾。
琥珀色的酒液,带着清冽的香气,划出一道细细的弧线,稳稳注入那只空杯中,直至满溢。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转回目光,落回刘清月惊疑不定、泪痕狼藉的脸上。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不容抗拒地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带!
刘清月惊呼一声,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坚实的胸膛。男人身上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混合着酒香瞬间将她包裹,让她一阵眩晕。紧接着,那只盛满酒液的银杯,杯壁冰凉,带着夜露的寒意,被刘九儒强硬地、稳稳地贴上了她因惊惧和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唇瓣!
冰冷的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
刘九儒低下头,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刘清月完全看不懂的浓稠情绪。像是猎人终于锁定了垂死挣扎的猎物,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奋,又仿佛隐藏着更深、更危险的旋涡。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发上,嗓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戳进她的耳膜:
“阿姊……”
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在她被迫仰起的脸上逡巡,带着一种近乎凌迟的慢条斯理,最终定格在她被迫贴着冰冷酒杯的唇上。
“若你肯……唤我一声‘夫君’……”
他清晰地吐出那两个字,如同投下两颗炸雷。
“……我便应了你,做你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
“如何?”
那上扬的尾音,轻飘飘的,却充满了赤裸裸的羞辱,是胜券在握的嘲讽,更是将她所有退路彻底堵死的冷酷通牒。做她的刀?这荒谬绝伦的提议背后,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深渊!
“夫君”二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刘清月的心尖上。屈辱和愤怒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四肢百骸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做他的刀?做这个她恨之入骨、羞辱她至此的仇人之子的刀?这比将她千刀万剐更令人作呕!
她猛地挣扎起来,试图推开他紧箍的手臂,试图甩开唇上那冰冷的酒杯。可刘九儒的手臂如同铁铸,纹丝不动。那杯沿紧紧压着她的唇,冰凉的酒液甚至已经微微濡湿了她的唇瓣,带着一股辛辣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刘九儒!你无耻!放开我!”她嘶声怒斥,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调,泪水更加汹涌地滚落。然而,她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如此徒劳可笑,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
刘九儒只是垂眸看着她徒劳的挣扎,欣赏着她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庞,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一种掌握一切的、令人心寒的笃定。他并不催促,只是更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那杯酒稳稳地贴着她的唇,像一个无声的、残酷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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