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随后的日子里,秦婉卿带着樊霄堂走遍了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她教他辨认各种野花和草药,指给他看土拨鼠的洞穴,带他去见识夏季牧场迁徙的壮观景象。
樊霄堂的相机几乎从不离手,他拍下了晨光中的雪山,落日下的牧归,繁星点点的夜空。但更多时候,他拍摄的是秦婉卿——笑着的秦婉卿,沉思的秦婉卿,骑马的秦婉卿,煮茶的秦婉卿。
“你为什么拍这么多?”有一次,秦婉卿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要记住这一切,”樊霄堂轻声说,“记住这里的天空,这里的草原,这里的你。”
秦婉卿的脸又红了,她低下头,用藏语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
“你在说什么?”樊霄堂好奇地问。
“我说,你是远方来的鸟儿,终会飞回你的巢穴。”她翻译道,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捕捉的忧伤。
樊霄堂没有回应,只是再次举起了相机,捕捉了她这一刻的神情。
语言障碍逐渐被克服。秦婉卿教樊霄堂藏语的发音,樊霄堂则纠正她的汉语。他们发明了一种混合的语言,夹杂着手势和眼神,却能完美地理解彼此。
一天傍晚,他们坐在山坡上看日落。远方的雪山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美得令人窒息。
“在这里,骑马就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秦婉卿张开手臂,仿佛拥抱整个草原。
“嗯,很自由。”樊霄堂轻声说。
“自由?”秦婉卿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像你一样,就是自由。”
秦婉卿努力理解着樊霄堂话的意思,可终究还是迟疑地摇了摇头。她望着远方的雪山,轻声说:“在这里,人死后肉体会归于自然,化成风雨,化成天地,化成雪山上飘落的冰滴,从此我们就是那苍绿的山脉,无垠的蓝天。”
她举起手,轻点了下樊霄堂的额头。樊霄堂因为秦婉卿难得的主动感到意外,也因此展开了额间的愁绪。
“所以你就是山川,山川就是你,你是自由的,樊霄堂,是自由的。”
樊霄堂凝视着她,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天之后,某种微妙的变化在两人之间悄然发生。秦婉卿不再总是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而樊霄堂的相机里,关于她的照片越来越多。
一周后,报社的车来了,带来了补给品和信件。樊霄堂收到一封信后,情绪明显低落起来。
“你要走了吗?”秦婉卿敏感地问。
“还有十天。”樊霄堂没有看她,只是望着远方的雪山,“社里催我回去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后,秦婉卿轻轻拉了他的衣袖:“我带你去圣湖吧,那里是最美的地方。”
他们骑马去了圣湖。那是一片湛蓝的高原湖泊,湖面倒映着雪山和白云,美得不真实。樊霄堂拍了许多照片,却始终闷闷不乐。
在湖边,秦婉卿唱起了一首藏语歌谣,她的声音清澈悠远,与风声、水声融为一体。樊霄堂听得入神,甚至忘了举起相机。
“这首歌讲的什么?”他问。
“讲的是雪山之神和凡间女子的爱情,”秦婉卿轻声解释,“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女神化为雪山,男子化为环绕她的湖泊,永远相伴却永远不能触碰。”
樊霄堂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声说:“很美的故事,也很悲伤。”
“爱情不总是这样吗?”秦婉卿望着湖面,眼中有什么在闪烁,“像彩虹一样美丽,也像彩虹一样短暂。”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晚。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他们不得不找地方避雨。他们躲进了一个牧人临时搭建的小毡房,空间狭小,两人不得不紧挨着坐下。
外面雷声轰鸣,雨点敲打着毡顶。在闪电照亮的瞬间,樊霄堂看见秦婉卿湿漉漉的脸上闪着水光,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会想念这里的。”他轻声说。
“你会忘记的,”秦婉卿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回到你的世界后,这里会像一个梦。”
“我不会忘记,”樊霄堂转向她,认真地说,“我不会忘记你。”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彼此眼中的情感。距离那么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樊霄堂缓缓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微凉,却在她皮肤上点燃了火焰。
然后,他吻了她。
那是一个轻柔的、试探的吻,带着雨水的清新和未言明的承诺。秦婉卿没有拒绝,只是闭上了眼睛,回应着这个注定只能成为回忆的瞬间。
雨停了,星空格外明亮。他们骑马返回营地,一路无言,却有一种默契在沉默中生长。
最后的日子像指尖流沙,快得抓不住。樊霄堂洗出了所有照片,其中最多的是秦婉卿的各种瞬间。他仔细地将它们装订成册,准备作为离别的礼物。
离别的早晨终于到来。秦婉卿没有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中。樊霄堂不断张望,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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