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发动了,他不得不踏上汽车。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他看见了那个奔跑而来的身影。
“等等!”他朝司机喊道,冲下车门。
秦婉卿跑得气喘吁吁,怀里抱着一捧刚刚采摘的格桑花。她的脸颊通红,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别的原因。
“格桑花,带它走吧。”她将花递到他面前。
樊霄堂接过花,手指有些颤抖。他摸索着口袋,想要给秦婉卿留下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他焦急地翻找所有口袋,最后只掏出了一支钢笔和那本装满照片的相册。
“这个给你,”他将相册塞进她手中,“我会给你寄信的,我保证。”
秦婉卿摇摇头,微笑着:“我会记着你。”
司机按响了喇叭,催促着樊霄堂。他不得不转身踏上汽车,透过车窗,他看见秦婉卿站在原地,怀抱着相册,像一尊美丽的雕塑。
车辆远去,在轮胎与粗糙石粒地面摩擦的间隙间,樊霄堂听见了,听见了秦婉卿随风而来的最后一句道别。
“你想要的藏语名字我想好了,格桑扎西,扎西德勒!”
后来樊霄堂才知道,格桑扎西的寓意是希望心地善良的男孩一生吉祥顺遂,而格桑花的花语是珍惜眼前人。
回到城市后,樊霄堂将那些格桑花做成了标本,夹在笔记本中。他写了一篇关于草原的长篇报道,获得了奖项,但没有人知道,那篇文章中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他对一个藏族姑娘的思念。
他寄出了许多信,却从未收到回音。或许是因为地址不全,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年复一年,那本刊登他文章的杂志和那朵已经脆弱的格桑花,一直放在他的书桌上。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樊霄堂作为知名记者,再次被派往藏区做一个专题报道。他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再次踏上了那片草原。
一切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雪山依然巍峨,草原依然辽阔。他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曾经驻扎的营地,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牧民们已经转场到夏季牧场去了。
一个过路的牧人告诉他,秦婉卿一家已经搬到了镇上,她成了当地小学的教师,教孩子们汉语和藏语。
樊霄堂立刻驱车前往那个小镇。那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街道两旁是传统的藏式建筑和新盖的水泥楼房。小学很好找,就在镇子的东头。
他站在校门外,心跳如鼓。下课铃响了,孩子们蜂拥而出。最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秦婉卿几乎没变,还是那双黑得纯粹的眼睛,两条乌黑的长辫,只是藏袍换成了现代的服装,外面套着一件教师常穿的白大褂。她正低头和一个学生说话,脸上是他记忆中的温柔笑容。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嬉闹的孩子们,落在了站在校门外的樊霄堂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樊霄堂一步步走向她,如同穿越了十年的光阴。他站在她面前,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后只化作一句:
“格桑花还开着吗?”
秦婉卿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微笑着,用流利的汉语答道:“格桑花年年都会开,就像记忆永远不会褪色。”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皮夹,打开,里面是一张已经泛白的照片——一个年轻的汉族男子站在草原上,背后是湛蓝的天空和连绵的雪山。照片的边缘已经磨损,显然被反复摩挲过多次。
“我收到了所有的信,”她轻声说,“我都珍藏着。”
樊霄堂望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而是回归;不是遗忘,而是铭记;不是放手,而是珍惜。
远处的雪山顶上,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整个山谷。
格桑扎西,吉祥如意。
扎西德勒,吉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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