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云龙安静地接受柳婷枫的摆弄,没有作答。这些年来,不知多少大夫看过他的腿,初时都信心满满,最后却无不摇头叹息。他早已不抱希望,只是不忍拂了父母的好意。
眼前人实在美貌,柳婷枫心中暗喜。看他总郁郁寡欢的,没忍住多说了两句。“孔少爷,切记心情愉快,不高兴就遣人寻我,说不准啊,我就来了,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可以为你带些洋人的玩意儿,你就当寻开心了。”
怪了,孔云龙竟不觉得柳婷枫聒噪,只望着她白皙的面庞,笑意浮上眉梢。这姑娘与以往那些战战兢兢的大夫不同,她直视他的眼睛,言语间毫无避讳,甚至有些莽撞,却奇异地让他感到放松。
“你就不怕,我这腿真的好不了?”孔云龙突然问道,声音很轻,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柳婷枫抬起头,一双明眸直视着他:“我三岁时患过小儿麻痹,左腿萎缩得只剩皮包骨。师父用三年时间,以针灸草药为我治疗,如今不是一样行走如飞?”她拍了拍自己的左腿,“你这腿比我当年好多了,怎么可能治不好?”
孔云龙震惊地看着她,难以想象这个行动灵巧的姑娘曾经也受过腿疾之苦。
“你说的是真的?”
柳婷枫笑了,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我从不拿医术说谎。你这腿,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保你能丢掉拐杖自己走路。”
多年来的绝望中,忽然照进一束光。孔云龙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希望。反正爹娘信,他便姑且信一次。
“那么,就有劳柳大夫了。”他轻声说道,唇角扬起一个真心的弧度。
柳婷枫看得又是一呆,心想这人笑起来更是好看得过分,嘴上却故作严肃:“既然我是你的大夫,就得听我的。首先,每天按时敷药;其次,保持心情愉快;最后……”她眨了眨眼,“给我讲讲,你这腿是怎么伤的?”
孔云龙的笑容淡了些,眼神飘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三年前,我从英国留学归来,父亲让我熟悉家里的纺织厂业务。一日视察时,不料厂房失火,我为救一个被困的女工,被倒下的梁柱砸中了腿。”
柳婷枫闻言,肃然起敬:“原来孔少爷是救人负伤,令人敬佩。”
孔云龙苦笑:“敬佩什么?不过是莽撞之举。那女工最终还是……”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痛楚说明了一切。
柳婷枫沉默片刻,继续手上的工作,将药膏仔细地敷在他的膝上。她的动作轻柔而专业,指尖温热,触碰到皮肤时,孔云龙感到一阵奇异的舒适。
“救人永远不是错,”她终于开口,声音坚定,“结局如何,不是你能控制的。但你选择了救人,这就值得敬佩。”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他,“我师父常说,医者不仅要治身,还要治心。我看你这腿,不只是外伤,更是心里那关过不去。”
孔云龙怔住了,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地指出他心中的结。三年来,他不仅承受着腿痛的折磨,更深处是对那场事故的自责。如果他再快一些,再果断一些,或许就能救下那个年轻的生命。
“你怎么……”他喃喃道,不知该如何回应。
柳婷枫微微一笑:“我看过的病人多了,什么样的都有。有些人身体上的病好治,心里的病难医。”她轻轻拍了拍敷好的药膏,“这药需要停留两个时辰,期间我会为你针灸通络。”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卷,展开来是一排排银针,长短不一,闪着寒光。
孔云龙看着那些针,不由得紧张起来。柳婷枫察觉到了,笑道:“放心,我的针法得师父真传,不疼的。”
果然,当她下针时,孔云龙只感到微微的酸胀感,随后一股暖流从针处蔓延开来,舒服得很。他惊讶地发现,常年冰凉的左腿竟然有了温热的感觉。
“这是……”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腿上的银针。
“气血开始流通了,”柳婷枫满意地点头,“你的腿伤之所以难愈,一方面是当初救治不及时,另一方面是经络阻塞,气血不通。只要打通经络,辅以草药,自会慢慢好转。”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转动银针。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孔云龙注意到,她工作时神情专注,一双明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与方才活泼灵动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大夫从小学医?”他忍不住问道。
柳婷枫头也不抬:“我是个孤儿,被师父在山中捡到收养。自懂事起就跟着师父认草药、学针灸,算是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她说得轻松,但孔云龙能想象到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在山中学医的艰辛。
“你师父现在何处?”
“云游四海去了,”柳婷枫眼中闪过一丝思念,“他说医道无止境,要去天下各地寻访医术高人,交流学习。临走前让我下山行医,说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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