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从手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幻影的话语再次回荡在耳边,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带着血淋淋的警示。
“那不是我……”
“不要原谅他……”
不要原谅谁?
赵峰?
为什么不要原谅赵峰?他和阎鹤祥的死……有什么关系?
阎鹤祥葬礼那天,赵峰在哪里?他好像……来了。作为阎鹤祥最好的朋友之一,他忙前忙后,处理各种杂事,搀扶几乎崩溃的她,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声音沙哑地安慰她“节哀,悦怡,还有我”。
还有他。
然后呢?
记忆的碎片开始疯狂翻涌,带着新的、令人恐惧的疑点。
阎鹤祥出事前的那通电话。他语气里的疲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悦怡,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但那不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她当时只以为是婚前压力大,还笑着安慰他别乱想。
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出事的地点。那段山路,他平时很少会开去那边。那天晚上,他为什么去那里?赵峰当时……好像给她打过电话,含糊地问过一句鹤祥是不是出门了?
还有葬礼后,赵峰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逐渐频繁。他的追求,温柔又不容拒绝,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像一根救命稻草。她抓住了,然后顺理成章地,嫁给了他。
这一切……
林悦怡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薄毯滑落在地。她冲进卧室,反锁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
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得极大。
她颤抖着手,开始疯狂地翻找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她不舍得丢掉的、关于阎鹤祥的旧物。照片,信件,还有……那部他去世后,警察交还给她的、屏幕碎裂的老旧手机。
她记得当时电量耗尽,她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从未想过要再去打开它。
充电器……对,充电器呢?
她像个疯子一样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收纳盒里找到了匹配的充电线。手指抖得几乎插不进接口。
接通电源。屏幕漆黑。
等待开机的那几十秒,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窗外的雨声是唯一的背景音,敲打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终于,屏幕亮了。熟悉的开机画面。
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她直接点开了短信收件箱。
最新的一条,来自一个没有存储但烂熟于心的号码——赵峰的号码。
发送时间,是阎鹤祥出事那天晚上,时间点……就在他出事前不到半小时。
短信的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
「东西我放在老地方了,你自己去拿。别让悦怡知道。」
什么东西?什么老地方?
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爬满了全身。她手指僵硬地继续向上翻。
还有几条更早的记录,语气熟稔,约着喝酒打球,看不出异常。但最后这一条,像淬了毒的针。
“不要原谅他……”
幻影的声音再次萦绕不去。
她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阎鹤祥生前最后一个通话记录。
不是她的号码。
也不是赵峰的。
是一个被备注为“陈师傅”的陌生号码。
修车厂的师傅?阎鹤祥的车前段时间确实送修过。
鬼使神差地,她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粗哑的、带着点不耐烦的男声:“喂?谁啊?”
“您、您好,”林悦怡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请问是陈师傅吗?大概半年前,是不是有一辆黑色的SUV,车牌尾号37的,在您那里维修过?”
那边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半年前?尾号37?……哦,有点印象。怎么了?”
“当时……车辆有什么问题吗?尤其是……刹车系统?”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问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和警惕:“刹车?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谁?”
“我是车主的家人……”她急急地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那车当时确实检查过刹车,”陈师傅的声音压低了,“但没查出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磨损,车主说赶着用,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开走了。结果没两天就听说……”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听说什么?”林悦怡追问,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听说出事了啊!在山路上,刹车失灵撞了……”陈师傅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挺年轻一小伙子……后来警察也来问过,我们也配合调查了,记录都有的,确实就是意外事故啊。你怎么现在又来问?”
警察调查过……记录是意外……
可是……
“当时,去取车的人,是车主本人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陈师傅似乎被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嗯……好像不是。那天我正好不在店里,是我徒弟交接的。好像听他说了一句,是车主的哥们儿来开走的,还挺急的……具体记不清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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