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感谢我,”他说,“这是丈夫应该做的。”
“即使是协议丈夫?”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朱鹤松沉默了片刻,然后出乎意料地微微勾起了嘴角:“即使是协议丈夫。”
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这段婚姻或许没那么糟。
第二天早晨,我发现餐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本法文初版的《恶之花》,扉页上有波德莱尔研究专家的亲笔签名。
我惊讶地抬头看向朱鹤松。他正喝着咖啡看财经报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我迟疑地开口。
“昨天在北京的一个拍卖会上看到的,”他平淡地说,目光仍停留在报纸上,“觉得你会喜欢。”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他居然记得我在初次见面时随口提到的喜欢的作家。
“我很喜欢,”我轻声说,“谢谢你。”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早餐时的交谈不再局限于天气和日程,有时我们会讨论一本书或一部电影。他依然忙碌,但总会抽空回复我的信息,偶尔甚至会问我是否愿意参加某些商业活动。
“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绝,”他总是这样说,“不必勉强。”
但我很少拒绝。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期待与他相处的时光。朱鹤松聪明、敏锐,有时甚至有种冷幽默。在他身边,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然而真正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婚姻的,是一次偶然的发现。
那是一个周末下午,朱鹤松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我替他进去找一份文件。在他的指示下,我打开书桌右下方的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就在我准备关上抽屉时,我注意到抽屉最里面有一个小巧的银色钥匙,半藏在文件下方。
出于好奇,我拿起钥匙,环顾书房,想看看它能打开什么。最终,我在书架下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檀木盒子,盒子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
鬼使神差地,我用那把钥匙试了试。锁应声而开。
盒子里没有贵重物品,只有厚厚一叠照片,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呼吸顿时停滞了。
照片中的女孩十六岁左右,穿着演出礼服,在钢琴比赛后台的椅子上打瞌睡。侧脸压在手背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是我,十六岁的我,在上海青少年钢琴大赛后台小憩的那一刻。
我的心跳加速,手指颤抖地翻看下面的照片。二十岁的我,在毕业典礼上偷偷擦掉眼泪;十九岁的我,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看书,阳光为我的侧影镀上金边;十八岁生日那晚,我站在阮家露台的边缘张开手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城市的夜景…
最底下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画质粗糙,像是用老式手机偷拍的。照片中,瘦小的女孩蹲在福利院的墙角,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而栏杆外,少年时期的朱鹤松正弯腰向她递出一颗糖果。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那个下午,阳光炽烈,院子里蝉鸣聒噪。八岁的我因为又被大孩子抢走了午餐水果,躲在墙角偷偷哭泣。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
“嘿,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栏杆外站着一个少年。他看上去十五六岁,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眼睛是罕见的深灰色。
“他们…他们抢我的苹果…”我抽噎着说。
少年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从栏杆缝隙中递过来:“给你。别哭了。”
我迟疑地接过糖果,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他迅速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谢谢你。”我小声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小玥,”我回答,那是福利院阿姨给我取的名字,“我叫小玥。”
少年点点头,没有自我介绍,只是说:“我会回来看你的。”
但他再也没有回来。几天后,我就被阮家领养了,改名为阮轻晗。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下午的记忆渐渐模糊,最终被尘封在脑海最深处。
直到此刻。
我瘫坐在地毯上,照片散落一地。这么多年来,朱鹤松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从未提起?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惊慌失措地试图把照片收好放回原处,但已经太迟了。
书房门被推开,朱鹤松站在门口。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照片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轻晗,”他的声音嘶哑,“我…”
“为什么?”我举起手中的照片,声音颤抖,“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书房,轻轻关上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站起来,直视他的眼睛,“你一直在监视我?这一切…我们的婚姻…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朱鹤松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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