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谁?”
“张九龄。”
这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死寂的世界里炸响。我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你说什么?!不可能!你看错了!一定是你看错了!”
林薇吃痛地皱了下眉,但没有挣脱,反而更紧地握住我的手,语气异常肯定:“我也希望我看错了!我当时也吓傻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晚晚,我跟他那么熟,他的背影,他走路的姿势,我怎么可能认错?虽然……虽然他梳着背头,穿着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西装,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很……很矜贵,很疏离。而且,他怀里还搂着一个很漂亮、打扮得很精致的女孩子,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她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我就愣了几秒钟,他们就被门口的服务生恭敬地迎进去了。那种态度,绝对不是对普通客人的。”
我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浑身发冷。
张九龄?在云巅会所?搂着别的女人?
这太荒谬了!这比他的死亡本身更让我难以接受!
张九龄是什么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从普通家庭出来的、努力上进的程序员。他带我去见过他的父母,住在城郊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里,父亲是退休工人,母亲是小学教师,朴实而热情。我们在一起三年,他的生活轨迹简单透明,公司、家、偶尔和我一起看电影吃饭。他最大的烦恼是项目上线前的bug,最大的乐趣是发奖金后带我去吃一顿好的。他连稍微贵一点的品牌都舍不得买,怎么会和“云巅会所”那种地方扯上关系?又怎么可能有那种所谓的“世家气质”?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林薇,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死了……他已经死了……是意外……他父母亲口说的……”
林薇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抱住我:“晚晚,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也宁愿相信是我眼花了。但是……但是那个身影真的太像了!而且,你想想,他的葬礼,除了他父母和几个远房亲戚,你见过他其他的朋友同事吗?他的死因,除了‘意外’,有过更详细的说法吗?”
林薇的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我一直刻意忽略的、记忆的潘多拉魔盒。
是啊,葬礼上,除了他那对悲痛欲绝的父母,我只见到几个面容模糊、自称是远房表亲的人。他公司的同事只送来一个花圈,负责人事的主管到场匆匆鞠了个躬就走了,说是公司有急事。当时我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并未深究。现在想来,处处透着古怪。
还有,关于那场“意外”的具体细节,交通部门的鉴定书,我好像……从未亲眼见过。每次我问起,他父母总是泪眼婆娑地岔开话题,或者说“已经处理好了,不想再提了,孩子,别再想了”。
一个可怕的、荒诞的念头,如同藤蔓般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滋生出来,迅速缠绕了我的整个心脏——
张九龄,他真的死了吗?
如果没死,那这场死亡,这场葬礼,算什么?我和他父母那撕心裂肺的悲痛,又算什么?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游魂一样,在公寓里来回踱步。林薇的话和她当时那过于认真的表情,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悲伤依旧存在,但一种更强烈的、混合着怀疑、愤怒和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的情绪,开始在我死水般的心湖里投下巨石。
如果……万一……林薇看到的是真的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必须去确认。如果他还活着,那这一切的欺骗,我需要一个答案。如果他真的死了,那这个和他如此相像的人又是谁?这诡异的巧合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它像一簇火苗,在我冰冷的内心点燃,驱使我走出沉沦了三个月的黑暗。
我洗了三个月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镜子里的自己,瘦脱了形,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只有一双眼睛,因为某种近乎偏执的念头,燃烧着异常明亮的光。
我去了云巅会所。
那是一座矗立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现代建筑,通体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而矜持的光芒。门口站着穿着制服、身形挺拔的保安,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这里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戒备森严,无声地宣告着阶级的界限。
我这种身份的人,连靠近大门都显得格格不入。我只能远远地站在马路对面的一棵行道树下,像个蹩脚的侦探,或者说,像个可笑的傻瓜,死死地盯着那扇旋转玻璃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豪车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口,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从容下车,被服务生恭敬地迎入。我和他们,仿佛身处两个平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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