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主回来了。她这个劣质的、自欺欺人的替身,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而她这场长达数年的、始于童年某次生日宴惊鸿一瞥的混乱战争,早在签下协议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溃不成军。如今,连最后负隅顽抗的阵地,也被人兵不血刃地收回。
也好。
她缓缓地站起身,腿脚因久坐而有些发麻,她却浑不在意。走到二楼的卧室,她没有开顶灯,只拧亮了梳妆台前那盏暖黄的壁灯。光晕柔和,勾勒出她苍白的面容。
她打开衣帽间,没有去看那一排排按照颜色、季节分类,多半还挂着吊牌的、属于“樊太太”的华服,而是径直走向最里面的角落,拖出那个她嫁进来时带来的、略显陈旧的行李箱。
动作麻利,没有丝毫留恋。她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取下,仔细叠好,放进去。那些樊霄堂或是品牌方送来的珠宝、首饰,她一一从首饰盒里取出,归类放回原处,像完成一项严谨的工作。梳妆台上那些昂贵的护肤品、化妆品,她只挑了几件自己日常用惯了的平价小样。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梳妆台角落的一个丝绒小盒上。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却光芒璀璨的钻戒。这是他们的“婚戒”,结婚当天,樊霄堂面无表情为她戴上的。除了必要场合,她从不佩戴。太沉了,压得手指连同心脏都喘不过气。
她拈起那枚冰冷的指环,走到书桌前。
桌上,已经放着一份文件。是她几天前,鬼使神差联系律师起草的。原本,还存着一丝渺茫的犹豫,想着也许……也许期限到了,能有一个体面的告别。现在看来,不需要等到期限了。
她将戒指轻轻放在离婚协议书的签名栏旁边,冰凉的金属接触纸张,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月光不知何时从云层后漏了出来,清冷地透过玻璃窗,洒在戒指和协议书上,泛着一种决绝的、金属和纸张特有的光泽。
她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轮子在地板上滑出平稳的声响。走到卧室门口,她停顿了片刻,却没有回头。
这栋承载了她一年虚幻幸福的牢笼,这栋从未真正属于过她的别墅,再见了。
樊霄堂。
我们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未把自己藏在苏琪帮她临时找的一套小公寓里。地方不大,朝南,阳光能毫无遮挡地洒满大半个客厅,不像樊家别墅,总是显得空旷而冷清。
她关了手机,切断了与那个世界的一切联系。苏琪陪着她,骂了樊霄堂整整三天,从“冷血资本家”骂到“眼瞎心盲的狗男人”,词汇量丰富得令人叹为观止。
林未只是听着,偶尔笑笑,然后继续整理自己带来的为数不多的行李,或者拿着抹布,把这间小公寓的边边角角都擦得锃亮。她需要这种身体上的忙碌,来填补心口那个被骤然挖空的地方。
直到第四天早上,她才重新开了机。忽略掉那几十个来自樊霄堂和樊家管家的未接来电,她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律师,是我,林未。之前麻烦您起草的文件,我已经签好字了,放在……”
处理完这件事,她感到一种近乎虚脱的轻松。过去那一千个日日夜夜,像一场漫长而疲惫的梦,如今总算醒了。
她开始着手处理现实的问题。父亲的公司破产清算已近尾声,剩下的债务,她用这一年樊霄堂打给她、而她几乎分文未动的“生活费”填上了一部分。她知道父亲心里愧疚,几次打电话来,声音都是沙哑的。
“未未,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都过去了。”她轻声打断,语气平静,“以后会好的。”
她重新联系了以前的同学、朋友,投递简历,参加面试。她毕业于顶尖名校,能力并不差,只是因为这一年“樊太太”的身份,才与社会有些脱节。很快,她在一家规模不大但氛围很好的设计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从头做起。
日子突然变得简单而充实。上班,下班,和苏琪逛街吃饭,周末去上她学生时代就感兴趣的陶艺课。她的脸上,渐渐有了真正的、松弛的笑容。她甚至开始留意街角新开的面包店香气,傍晚天空变幻的云霞,还有公寓楼下那只总来蹭饭的流浪猫。
她不再关注任何与樊家、与樊霄堂有关的消息。那场持续一个月的樊氏股价动荡,她还是在公司同事的八卦闲聊中偶然听到的。
“哎,你们看新闻没?樊氏集团这次亏大了吧?”
“听说那个项目黄了,对手公司抢了先机,股价跌了好几天了……”
“啧啧,樊霄堂那种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她端着水杯从茶水间走过,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心里也泛不起半点涟漪。与她何干呢?
直到有一天傍晚,她加完班,抱着刚收到的快递盒子,从地铁站走回公寓。天色将暗未暗,路灯刚刚亮起,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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