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些年创作的灵感来于哪里?”
党霄咏清冽干净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展厅:“我的爱人。”
台下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阵阵窃窃私语。记者眼睛一亮,立刻跟进:“那您想对她说什么?”
镜头推近,特写画面里,那个被誉为世纪天才的男人喉结微动,声音隐隐沙哑,眼眸直直盯着屏幕,仿佛能穿透镜头看到某人:
“你永远都不会是累赘。”
沈琳手中的咖啡杯猛地一晃,深色液体溅出几滴,落在她白色的护士服上。医院值班室的电视屏幕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似乎正看着她,隔着五年光阴,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沈护士?你没事吧?”同事小陈探头问道。
“没事,手滑了一下。”她匆忙抽纸擦拭,心跳如擂鼓。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可以坦然面对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可当他真的出现在屏幕上,用那种熟悉的眼神凝望时,她才发现,时间只是给伤口覆上一层薄纱,轻轻一掀,依旧鲜血淋漓。
电视里,采访还在继续。党霄咏的头发比五年前稍长,轮廓更加分明,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如少年,只是多了几分深沉。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那串她再熟悉不过的浅色疤痕——他十二岁时为了保护她不被孤儿院里的大孩子们欺负,被铁丝网划伤留下的痕迹。
“能多谈谈您的爱人吗?她是个怎样的人?”记者问道。
党霄咏微微低头,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她是我十七岁那年的所有色彩。”
沈琳关掉了电视。
值班室的时钟指向晚上十点。还有两个小时交班。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五年了,党霄咏。你终于成了万众瞩目的星辰,而我也终于不再是你的拖累。
她这样告诉自己,却不知为何,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十七岁的党霄咏已经显露出惊人的艺术天赋。
那年春天,他的油画《光》在全国青年美术大赛中获得金奖,一夜之间,“天才少年”的名号传遍了整个城市。
而那时,沈琳刚被送到城南的孤儿院三个月。
她不像党霄咏,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她是十五岁时失去双亲,辗转几个亲戚家后,最终被送来的“大龄孤儿”。
“你不该来这里,”初见时,十七岁的党霄咏对她说,“这里是大孩子的坟墓。”
沈琳缩在角落,不理会这个奇怪的少年。她沉浸在失去一切的痛苦中,拒绝吃饭,拒绝交流,拒绝接受现实。
党霄咏却不放弃。每天,他都会在她旁边坐一会儿,有时说话,有时只是安静地画画。
“你看,”有一天,他递给她一张素描,“这是你。”
纸上是一个抱膝坐在窗边的女孩,阳光从窗外洒入,在她周围形成一圈光晕。奇特的是,他画出了她眼中的悲伤,却也画出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坚韧。
“不像。”她轻声说,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开口。
党霄咏笑了:“像。我看到了你的灵魂。”
从那天起,他们成了朋友。或者说,更像两只抱团的流浪狗,在冷漠的世界里互相取暖。
党霄咏带她熟悉孤儿院的生存法则——哪个护工心软,会多给一点食物;哪个孩子头目需要避开;哪里的围墙最低,可以爬上去看城市的夜景。
“看见那片灯火了吗?”有一天晚上,他们偷偷爬上屋顶,党霄咏指着远处说,“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记住我的名字。然后,我要买一座有大院子的房子,种满向日葵。”
“为什么是向日葵?”
“因为它们总是朝着光生长。”他转头看她,“就像我们,不管出身多么阴暗,还是要向着光。”
沈琳沉默片刻:“我的光已经灭了。”
“那就借我的。”党霄咏毫不犹豫地说,“直到你找到自己的。”
他确实这么做了。当她因为口吃被其他孩子嘲笑时,是他站出来说:“她说的每句话都比你们的废话有价值。”当她因数学成绩差而自卑时,是他耐心辅导:“你看,这些公式就像音符,找到节奏就好了。”
那年夏天,党霄咏开始创作那幅后来让他一举成名的画。
“别过来看,”他对她说,“完成前我要保密。”
于是沈琳就乖乖坐在他画室门外,听着里面画笔摩擦画布的声音,像春蚕啃食桑叶,沙沙作响。
两个月后,《光》完成了。
画展前一天,党霄咏拉着她跑到孤儿院后面的小树林。
“我给你看样东西。”他神秘地说,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卷起来的画布。
当画作展开时,沈琳愣住了。
画上是她。坐在窗边,阳光从身后照来,勾勒出她的侧脸。她手中捧着一片破损的树叶,眼神既悲伤又充满希望。最令人惊叹的是,他画出了她右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她七岁时摔倒留下的,一直是她心中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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