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骐马车在星光中平稳前行,格温尼维尔倚在雕花窗边,车厢内,韦斯莱双子正一唱一和地给初次造访陋居的哈利和德拉科描绘着那个充满魔法的家。
"记得我们七岁那年,"弗雷德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手指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度,"把花园里的地精都染成了金红色——"
"——结果它们组成了地精游行乐队,"乔治默契接话,还模仿着地精走调的歌声,"在妈妈最珍爱的玫瑰花丛里开了整整一周演唱会。"
罗恩笑得前仰后合,差点碰翻赫敏放在膝上的《魔法起源》,被赫敏瞪了一眼:"后来爸爸给它们搭了个迷你舞台,现在每年圣诞它们都会表演新节目!"
赫敏的卷发在浮动的灯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如果我没记错,《预言家日报》还报道过这个'地精革命性艺术行为'?"
格温尼维尔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目光穿过车厢内嬉笑打闹的众人,静静地落在角落里的斯内普身上。他修长的手指正翻动着那本珍贵的《斯莱特林私人笔记:魔药篇》,烛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仿佛为他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摇曳的烛光中,她出神地想象起他年少时的模样——那副总是紧抿的薄唇,是否也曾为某个魔药配方的新发现而微微上扬?那双常年笼罩在阴翳下的黑眸,是否也曾在魔药蒸腾的雾气中闪烁过雀跃的光彩?如今总是稳如磐石的手,在少年时代第一次调制出完美魔药时,是否也曾激动得微微发颤?
有些故事,终究只能从泛黄的记忆里窥见一鳞半爪;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少年心事,只能被后来者揣测,却永远无法真正读懂。
有些遗憾就像错过的魔药花期——你永远无法亲眼见证那些最动人的蜕变,只能在成品冰冷的玻璃瓶外,徒劳想象它曾经绽放的模样。
德拉科变出的银色丝带突然缠上她的手腕,格温尼维尔笑着加入话题,指尖却悄然划过魔杖,为角落里的身影笼上一层无声的屏障。
马车缓缓降落在陋居前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草地上。厨房烟囱里飘出的蓝莓派香气与松木柴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为寒冷的冬夜添了几分暖意。歪斜的塔楼在暮色中亮起橘黄色的灯光,像一块撒满糖霜的姜饼屋。
"欢迎来到——"韦斯莱双子像镜像般一左一右搭住哈利的肩膀,异口同声地宣布,"世界上最棒的魔法实验场!"弗雷德说话时,他头发上别着的会变色的圣诞发卡正从红色变成绿色。
斯内普站在最后方,黑袍与陋居鲜艳的外墙形成鲜明对比。当莫丽·韦斯莱挥舞着沾满面粉的围裙冲出来时,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那围裙上绣着"离我的坩埚远点"的字样,下面还画着个歪歪扭扭会眨眼的骷髅头。
"亲爱的们!"莫丽张开双臂,面粉像雪花般从她围裙上飘落。她先给了赫敏一个结实的拥抱,又在哈利额头上留下个面粉印的吻,最后握住格温尼维尔和德拉科的手时,那双和双子如出一辙的褐色眼睛里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炉火在壁炉里噼啪作响,金红色的火光将整个客厅映照得温暖而明亮。陋居的圣诞树歪歪斜斜地立在角落,缀满了会跳舞的彩球和韦斯莱夫人亲手编织的毛线小精灵。空气中弥漫着烤火鸡、肉馅饼和热红酒的香气,混合着松枝与肉桂的芬芳,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格温尼维尔站在门厅,轻轻拂去斗篷上的雪花,她微笑着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上那些会咯咯笑的家族照片上。
“哦,亲爱的,别拘束!”莫丽快步走来,手里还端着一盘滋滋冒油的烤香肠,“把外套挂在这儿——亚瑟!别摆弄那个麻瓜收音机了,快来帮忙!”
亚瑟·韦斯莱从一堆闪烁的电子元件里抬起头,眼镜歪在一边:“啊,斯内普!真高兴你能来——这个麻瓜玩意儿真是奇妙,它居然能收到‘巫师午夜频道’!”
斯内普站在门口,黑袍如阴影般垂落,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仿佛在忍耐某种剧烈的情绪。最终,他微微颔首,嗓音低沉而缓慢:“……令人印象深刻,韦斯莱。尽管我怀疑‘午夜频道’播放的内容是否值得如此……费心。”
他的目光扫过亚瑟身边那堆被拆解的窥镜和报废的飞路粉盒子,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电视机屏幕突然闪过一阵雪花,画面中浮现出几个戴着尖顶帽的女巫正在推销"生发魔药"的模糊影像。
"噢!开始了!"亚瑟兴奋地拍打电视机外壳,机器发出垂死般的嗡鸣,"看呐斯内普,她们正在演示如何用曼德拉草叶——"
"——制造一场小型灾难。"斯内普轻声补充,手指已经按在了太阳穴上。电视机突然喷出一团紫色烟雾,画面中的女巫们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起踢踏舞。
亚瑟笑得像个得到火弩箭的孩子,手指兴奋地敲击着电视机外壳:"这简直是跨时代的发明!麻瓜的科技外壳加上魔法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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