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尼维尔离开大赛现场后,斯内普将格温尼维尔带到霍格沃茨,之后就急匆匆地去找麦格教授取经——如何教养孩子。他的黑袍在拐角处翻卷出焦躁的弧度,差点撞倒一摞飘浮的书籍。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像是被巨怪追逐的步伐,陷入了沉默,〔教授这是…?〕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急着去熬制什么重要魔药?〕影鳞的声音透着困惑,〔不过以他的性格,就算坩埚爆炸了也不会走这么快。〕
格温尼维尔皱眉,转头走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她分发前几天和斯内普在中国城采购的纪念品,包裹在拆开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极了秋日的落叶。
格温尼维尔将剩余的礼物仔细分类,每一件都用墨绿色的包装纸包裹,系上银丝缎带。
"交给你们了。"她轻声对等候多时的猫头鹰们说。霍格沃茨的邮差们扑棱着翅膀,喙部小心地叼起包裹。一只雪鸮歪头蹭了蹭她的手指,那是海德薇,它负责哈利的礼物——那柄未开刃的青铜剑正安静地躺在剑囊中,朱砂剑穗红得耀眼。
包裹们随着猫头鹰展翅的动作微微摇晃,像一串漂浮的灯笼。格温尼维尔站在窗边,看着它们消失在暮色中:飞往格兰芬多塔楼的包裹闪着金红色光芒;去往拉文克劳的礼物被施了小小的发光咒,像星辰般闪烁;而赫奇帕奇的包裹则散发着温暖的姜饼香气——她在每个盒子里都放了一包桂花糖。
德拉科对雕刻着盘龙纹的翡翠领针十分满意,爱不释手,走哪都炫耀炫耀。
格温尼维尔斜倚在蛇形扶手椅上,看着铂金小少爷像只开屏的孔雀般在休息室里转悠,突然很想给卢修斯·马尔福寄封吼叫信——问问这位"高贵"的纯血统家主究竟是怎么教养后代的。
〔啧啧,瞧瞧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影鳞在她意识里发出戏谑的嘶嘶声,〔某人是忘记斯内普给你送甜点时的得瑟样子了?〕
〔闭嘴。〕
达芙妮纤细的手指轻抚过掐丝珐琅耳坠,在休息室幽暗的灯光下,珐琅彩闪烁着神秘的光晕。她望向格温尼维尔的眼神里盛满崇拜,耳坠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发出风铃般的清响。
潘西的尖叫声差点震碎天花板的玻璃。她捧着苏绣团扇的手微微发抖,"首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高兴的抱着格温尼维尔不撒手。
布雷斯懒洋洋地晃着那对红玉耳钉"知道这叫什么吗?'相思豆'..."他故意拖长声调,在西奥多面前晃来晃去,"据说戴久了会..."话音未落,西奥多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竹简,青铜色的竹片上,古老的卦象正泛着微光。
高尔和克拉布像发现金库的嗅嗅般围着那堆火锅底料。"红色包装的...是龙血吗?"高尔憨厚地问,手指差点戳破标着"特辣"的油纸包。
"是红油。"格温尼维尔变魔术般取出一个崭新的银制坩埚,内壁刻着防粘咒纹路:"记住顺序——先放底料,再倒高汤。"她示范着挥动魔杖,坩埚边缘立刻浮现出温度刻度。
德拉科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巨怪跳芭蕾:"用坩埚煮火锅?我打赌斯内普教授会把这列为新的禁闭理由。"他翡翠色的领针在说话时不安地闪动,仿佛也在表达担忧。
潘西已经掏出羽毛笔开始列清单:"毛肚、黄喉、鸭血..."羊皮纸上的字迹因为兴奋而歪歪扭扭,"我们可以在天文塔煮,那儿通风好!"她的团扇上的孔雀突然警觉地竖起颈羽,似乎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混乱。
斯内普猛地推开麦格教授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门把手撞在石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里,正举着茶杯的麦格教授手一抖,几滴红茶溅在了她严谨的格子呢裙上。
"梅林的胡子啊!"庞弗雷夫人差点打翻手里的药箱,她眯起眼睛打量着面色阴沉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你该不会是误食了什么致幻魔药吧?"
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眼镜上方投来探究的目光,他手中的柠檬雪宝盒子还保持着倾斜的角度,几颗糖果正骨碌碌地滚向桌沿。
斯内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黑袍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他薄唇紧抿,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需要...咨询一些关于..."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仿佛被施了无声无息咒。办公室里三位巫师不约而同地向前倾身,麦格教授的羽毛笔甚至从手中滑落,在羊皮纸上晕开一片墨迹。
"关于?"庞弗雷夫人轻声催促,职业本能让她注意到魔药大师苍白的指节正死死攥着魔杖。
斯内普的下颌线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黑眼睛里翻涌着罕见的无措。墙上历任校长的画像纷纷从瞌睡中惊醒,戴丽丝甚至不小心碰掉了她的蕾丝睡帽。
"......怎么养...孩子。"
最后一个单词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却像一颗炸弹在办公室里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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