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始终保持着一种慈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时不时附和两句(“哦,确实,现在的孩子是比我们那时候大胆多了。”),或者提出一些完全不着调、唯恐天下不乱的建议(比如:“或许你可以试试给她写首十四行诗来表达你的…呃…委屈?我知道血人巴罗生前似乎对十四行诗颇有研究,虽然风格可能有点…阴森。”),成功地让斯内普的脸色从锅底黑逐渐升级为即将喷发的火山。
最终,斯内普彻底意识到,他根本无法从这只修炼成精的老蜜蜂这里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支持、安慰,更别提通过修改校规来“惩治”那些八卦者了。他今天来这里,纯粹是自取其辱,外加给邓布利多提供了免费的晚间娱乐。
一股混合着挫败、迁怒和某种“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幼稚冲动涌上心头。既然无法解决问题,那就把制造问题的人也拖下水。于是,在邓布利多带着胜利者般的慈祥笑容目送他离开时,斯内普做出了一个让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也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脚步一顿,猛地转身,不是走向楼梯口,而是径直走向校长办公室内间那张铺着深蓝色天鹅绒床罩、看起来异常舒适的四柱大床。
在邓布利多惊讶的目光中,斯内普极其自然地脱下厚重的黑色长袍,随手搭在旁边的凤凰栖木上(福克斯不满地咕噜了一声,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然后,穿着他那一身漆黑的日常衣物,动作流畅地掀开床罩,直接躺了上去,甚至还调整了一个看起来相当舒适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闭上了眼睛。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才是这张床的主人。
邓布利多端着那杯睡前牛奶,彻底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迅速过渡到极度的困惑,再到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叹息。他活了这么久,什么风浪没见过,但被自己手下的教授如此理直气壮地霸占床铺,还真是头一遭。
“西弗勒斯,”他放下牛奶杯,走到床边,语气尽量保持着平和,但嘴角的肌肉在微微抽搐,“我想,也许你走错了房间?你的地窖在楼下,方向…截然相反。”他试图用温和的提醒唤醒对方的“理智”。
斯内普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赖皮:“没有错。我认为这里的环境更适合…思考。”他甚至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编。
“思考?”邓布利多忍不住提高了音调,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瞪得溜圆,“思考如何制定禁止议论教授吻痕的校规吗?在我的床上?”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有点跟不上了。
“这里的视野更开阔。”斯内普依旧闭着眼,随口扯了一个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理由,“有助于…拓展思维。”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动了动脑袋,仿佛在感受枕头的高度。
邓布利多看着床上这个鸠占鹊巢、还一脸“我占理”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跟西弗勒斯刚才的症状如出一辙。他试图讲道理,维持校长的威严:“西弗勒斯,这是我的床。我一个老人家,需要充足的睡眠来维持我日渐衰退的精力,以处理霍格沃茨繁杂的事务,以及…应对某些教授突如其来的、需要在我的床上进行的‘思考’需求。”
“您可以睡沙发。”斯内普终于睁开眼,黑眸瞥了一眼旁边那张看起来也很柔软,但显然小得多的扶手椅和配套的脚凳,“或者,变形术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对您来说,这轻而易举。” 他甚至非常好心地给出了建议,语气那叫一个坦然,仿佛在讨论明天的课程安排。
邓布利多被噎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他看着斯内普那副“此床我已占,概不退换”的坚定架势,又好气又好笑。“西弗勒斯,这不合规矩。一位教授霸占校长的床铺,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影响的。”他试图用“大局”来压他。
“规矩?”斯内普嗤笑一声,重新闭上眼睛,甚至翻了个身,面朝里,用后背对着邓布利多,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明显的嘲讽,“比起某些人因为无端的迁怒就将人赶出卧室,我认为我的行为…合情合理。”他终于图穷匕见,点明了真正的缘由。
邓布利多瞬间恍然大悟。根源在这儿呢!这是某人在他妻子那里受了“委屈”,但拉不下面子去跟她硬碰硬(或者舍不得),于是跑他这儿来“曲线救国”、找茬兼折磨他了,把他这里当成了情绪宣泄口和临时避难所(还是带床的)。他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感觉今晚的柠檬雪宝都白吃了。
“所以,”邓布利多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他试图采取怀柔政策,语气带着循循善诱,“这就是你‘拓展思维’的主要内容?关于…被暂时剥夺了卧室使用权的…嗯…哲学思考?”
斯内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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