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尼维尔试图转移话题:“西弗勒斯…你这次去伦敦开会…还顺利吗?会议上都讲了些什么内容?”
她希望用外界的信息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哪怕只是激起他一点惯常的、对官僚会议的不耐烦和毒舌评论也好。
然而,斯内普仍旧充耳不闻。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规律而冷漠,成了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更显压抑的背景音。她的问话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格温尼维尔望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最终叹了口气。
斯内普听见她的叹息后握紧羽毛笔,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笔尖几乎要戳破坚韧的羊皮纸。
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转身离开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预判。像往常一样,当她觉得无趣或受到冷遇时,就会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去,回到她那些追随者中间,或者继续筹划她下一个惊世骇俗的冒险,仿佛刚才试图解释、试图安抚的行为,不过是一场即兴的表演?然后,将他的愤怒和担忧当作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轻易地抛在脑后?
一想到她可能如此轻易地“翻篇”,将这次严重触碰他底线的行为再次轻描淡写地揭过,斯内普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闷痛。他宁愿她继续争辩,甚至大吵大闹,也好过这种…仿佛随时可以撤离的、游刃有余的沉默。
这种患得患失的焦躁,让他周身的寒气更重了几分。
格温尼维尔走近他,格温尼维尔微微用力,强迫他转过脸,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的动作带着强势,但那双翡翠绿的眸子里,却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溺死人的温柔,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近乎偏执的执着。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他冰封的心湖深处,“你理理我,好不好?”她的指尖在他冰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试图抚平那紧抿的唇线和眉宇间的刻痕,“说点什么,骂我也好,讽刺我也行,就是…别不理我。”
她微微前倾,额头几乎要抵上他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冷的皮肤,带着一丝恳求,一丝撒娇,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斯内普刻意筑起的冰墙,也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动了他心底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他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依赖和那近乎蛮横的温柔,所有的愤怒、委屈、恐慌、以及那些阴暗的猜测,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击着他的理智。他想推开她,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斥责她的胆大妄为和虚伪,想让她为她的欺骗和冒险付出代价…但那双近在咫尺的、盛满了“委屈”和“依赖”的绿眸,像最坚韧的蛛网,牢牢缠住了他。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渗入他冰封的心防。
“你…”他试图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颤抖,“…你知道我…”他想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硬邦邦的、带着残余怒气的质问,“…你知道寂静海湾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如果…如果血契的反应再强烈一点,意味着什么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和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
最艰难的开场被强行撕开,后面的话语便如同失控的洪水,夹杂着积压已久的痛苦和不安,不假思索地倾泻而出:
“你知不知道我在那个该死的会议上,手腕上的血契烫得像是烙铁?!它几乎要烧穿我的骨头!每一次灼痛都在提醒我,你正在某个我不知道的鬼地方,可能下一秒就会…”他猛地顿住,那个可怕的词语他连想都不敢想,只是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你冲动、妄为、对危险和冒险有着病态的痴迷!像个没脑子的、只会往前冲的格兰芬多巨怪!”
他的指控越来越尖锐,带着一种被辜负的痛楚:“在你做出那个愚蠢决定的时候,在你踏足那片死亡海域的时候,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我?想过我那些在你看来或许是聒噪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想过如果你受伤、如果你…我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难以掩饰的哽咽,却强撑着不让它流露出来,只是让语气变得更加尖锐刻薄:“我太了解你了,格温尼维尔!我清楚你骨子里那些劣性根!虚伪、傲慢、精于算计,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我他妈还是天真地以为…我以为我至少能成为拴住你最后那点理智的缰绳!是你自己说的!是你一次次告诉我,你需要有个人在你身边,提醒你不要走得太远,需要有人在悬崖边上拉住你!”
他几乎是痛心疾首地低吼,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脆弱:“所以我来了!我试图拉住你!可你呢?你从来不肯真正听我的话!你只是敷衍我,欺骗我,然后转头就去做那些随时会丢掉性命的事情!格温尼维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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