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去?”卡尔问。
“必须去。”陈浩看向他,“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找别人。”
“谁?”卡尔反问。
“娜娜呗。”陈浩指机器人,“她又不用睡觉,体力还好。”
娜娜平静回应:“我的职责是提供技术支持,不参与实地采集。”
“你看,她都不跟我抢活。”陈浩笑,“所以还是得靠你。”
卡尔低头检查背包扣环,确认每一处卡锁都牢固。他把新采样包装进去,又加了一卷加固绳。
“出发时间?”他问。
“等娜娜把路线规划好就走。”陈浩看向操作台,“越快越好,晚了天气又要变。”
娜娜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新的路径标记正在生成。绿色虚线穿过一片丘陵地带,绕开已知塌陷区,终点落在一座半埋于土中的建筑残骸旁。
“预计行程五小时。”她说,“途中需跨越两条断沟,建议使用双锚固定系统。”
“行。”卡尔点头,“我去准备攀具。”
他走出主控室,脚步沉稳。门合上前,留下一道细缝。
陈浩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抬头看娜娜。“你说这次能成吗?”
“无法预测。”娜娜回答,“但概率比昨日提高百分之十二点三。”
“够了。”陈浩站起来,“只要不是零就行。”
他走到实验台前,顺手把那份失败报告抽出来撕了。纸片扔进回收槽,咔哒一声落到底。
“重新开始。”他说。
娜娜没有回应,而是调出通讯日志,将最新任务状态更新为“待执行”。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七点零三分。
外面传来工具箱碰撞的声音。
卡尔在走廊尽头弯腰检查绳索,一圈圈缠绕在手臂上。他的靴子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闷响。
陈浩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次别让石头砸到背。”
“你管好自己就行。”卡尔拉紧最后一个结。
娜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路线已同步至个人终端。”
陈浩掏出腕表看了一眼,绿色光点正在闪烁。
“走。”他说。
三人朝出口方向移动。
通道灯光逐节亮起,映在他们的影子上。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墙上,随着步伐晃动。
走到第三扇门前,卡尔停下,回头看了眼主控室的方向。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检测仪的指示灯还在闪,红一下,绿一下,像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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