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闪了一下，紧接着主屏幕黑了两秒。
陈浩手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抬头看天花板，嘴里嘟囔：“又来？这船比我家老冰箱还不靠谱。”
娜娜的声音立刻响起：“备用电源已激活，系统重启中。”她的光学镜头快速闪烁几下，“照明模块短暂断流，原因正在排查。”
卡尔已经站到主控台前，手指在几个按钮上快速点按。“不是线路问题。”他说，“外部有干扰源。”
“别告诉我前面那堆破铜烂铁还会放电。”陈浩揉了揉脖子。
“可能性存在。”娜娜调出前方图像，“目标轮廓清晰度提升，确认为XT-7型货运驳船，长约一百二十米，外壳损伤严重，无动力反应。”
“老型号？”陈浩凑近屏幕，“这种船当年不是满宇宙跑吗？说不定里面还有存货。”
“也有可能只剩一堆锈架子。”卡尔没回头，“这种船退役后多数被拆解，能漂到现在，要么运气好，要么有问题。”
“问题总比没零件强。”陈浩拍了下扶手，“关主推进器，用姿态推进慢慢靠过去。”
飞船缓缓调整方向，像一只怕惊动猎物的鱼。
靠近到五百米时，娜娜报告：“检测到微弱信号脉冲，频率与之前接收到的一致，来源位于该飞船控制室区域。”
“听见没？”陈浩咧嘴，“它在打招呼呢。”
“也可能是个陷阱。”卡尔盯着传感器，“老式运输船有些会装自毁程序，防止被盗。咱们要是贸然接入系统，说不定直接炸了。”
“那你意思是咱绕道走？”陈浩歪头，“继续拿胶带缠零件？”
“我不是反对探索。”卡尔语气硬，“但得先搞清楚情况。”
“行，听你的。”陈浩点头，“先不碰内部系统。”
娜娜开始远程扫描外接口。三分钟后她说：“右侧维修通道有可对接端口，结构完整率百分之六十七，可尝试物理连接。”
“还行。”卡尔松了口气，“至少门没塌。”
“我就说这船看着有戏。”陈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登船。”
“等等。”卡尔拦住他，“防护服，通信设备，应急工具包，一样不能少。”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进废墟。”陈浩走向储物柜，“上次在火星边缘那个报废空间站，我还顺了半瓶过期咖啡呢。”
“那次你差点被气压差吹进太空。”卡尔一边穿防护服一边说。
“结果我不是活着回来了？”陈浩套上头盔，“而且咖啡味道还不错。”
娜娜已完成通信测试。她将一个小型中继信标交给陈浩：“开启后可在内部建立临时网络，有效范围五十米。”
“小东西还挺贵。”陈浩看了看，“坏了可赔不起。”
“坏不了。”娜娜说，“外壳抗冲击等级达标。”
“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冷。”陈浩把信标塞进腰包。
原船进入静默待命模式，自动巡航关闭，只保留基础生命维持。三人站在气闸舱门口，灯从头顶打下来，影子拉得很长。
“两小时没消息就发求救信号。”陈浩对着记录仪说，“要是真挂了，记得把我账号里的游戏币分了。”
“没人要你的破号。”卡尔按下开门键。
外舱门滑开，通向对接桥。金属桥体有些变形，但还能走人。三人一步步挪过去，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
到达废弃飞船侧舱口时，门已经被砸过一次，边缘扭曲，锁死状态。
“看来有人来过。”陈浩摸着门缝。
“不一定。”卡尔拿出液压撬杆，“也可能是事故撞击。”
他把撬杆插进缝隙，用力一压。金属发出刺耳摩擦声，尘灰扑簌簌往下掉。几秒后，“咔”一声，门开了。
一股冷风冲出来，带着铁屑和灰尘的味道。
娜娜立即启动红外扫描。屏幕上很快生成一个简略的三维模型。“走廊直通维修区，左侧是货舱，右侧为生活区，前方尽头是驾驶舱。”
“先去维修区。”陈浩说，“那种老船的零件仓一般都在那儿。”
他打开头灯，带头迈步进去。地板上有厚厚一层灰，脚踩上去留下清晰印子。墙壁上的管道裸露在外，部分断裂，线缆垂下来像干枯的藤蔓。
“电力系统全断。”娜娜扫了一圈，“没有活动能源迹象。”
“也就是说不会突然启动爆炸？”陈浩问。
“目前判断安全。”她说，“但建议避免触碰控制面板。”
走到第一个岔路口，左边标牌模糊不清，右边写着“机械维护”。
“走右边。”卡尔说。
通道尽头是一扇双开铁门，上面贴着褪色的警告标签。陈浩伸手推了下，没动。
“锈死了。”他说。
卡尔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才把门拉开一条缝。够一个人侧身通过。
里面是一间大仓库，摆着几排金属架。架子上有些盒子，有的倒了，有的碎了，大部分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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