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2011年年末,雷蒙德致电远在美国的父母及亲朋,询问警方是否还在调查自己的案子。当得知警方已有一年半的时间不曾走访后,雷蒙德顿觉风头已过,便打算返回美国。
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入境,也为了给自己留有后路,雷蒙德以"爱德华"为假名与美国联邦调查局(FBI)驻京办事处取得了联系,表示自己想成为间谍,并以此获得FBI的特殊通行权。他天真地认为,凭借自己的计算机技术和在中国的人脉,FBI会对他感兴趣。
然而,FBI在做内部调查时发现,所谓的爱德华其实就是当年畏罪潜逃的雷蒙德。考虑到要将其顺利引诱回美国,FBI、海关以及皮诺尔警方通力合作,共同制定了一个抓捕计划。
2011年12月19日,雷蒙德手持假护照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在通过海关时,工作人员对他的身份产生了质疑,将他请入了单独的问询室。在问询室里,雷蒙德依然试图用自己编造的间谍身份蒙混过关,他告诉海关主管自己获得了FBI驻京办事处负责人的口谕:"FBI需要你,很希望与你合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FBI、海关官员和皮诺尔警方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当雷蒙德走出问询室时,迎接他的是一副冰冷的手铐。这次,他将面临的不仅仅是使用假护照和潜逃的指控,还有对冼雅丽的一级谋杀罪指控。
七、真相大白:杰西卡的证词
雷蒙德被捕后,警方将调查重点转向了杰西卡·邓。起初,杰西卡保持沉默,试图回避问题。但在调查人员指出她可能成为雷蒙德下一个目标后,她终于说出了隐藏十二年的秘密。
根据杰西卡的证词,1999年11月21日,也就是冼雅丽失踪的当天,雷蒙德和她精心策划了一个阴谋。当天下午2点左右,雷蒙德驱车带着冼雅丽来接杰西卡。尽管两个女人早已知晓彼此的存在,但初次见面时还是感觉非常不舒服。
雷蒙德将她们带到了距离皮诺尔市约100英里外的沙漠地带。在路上,雷蒙德和冼雅丽始终在争吵,杰西卡则坐在后座上一路无话。抵达目的地后,雷蒙德下车来到后备箱前取东西,冼雅丽也跟随而至。正当独自坐在车内的杰西卡感到疑惑时,突然听到轿车后方传来一阵枪响,她寻声望去,发现刚刚受伤的冼雅丽已瘫倒在地。
紧接着,雷蒙德要求杰西卡下车,并将手中的9毫米口径手枪递给了她,命令她再开两枪。杰西卡起初不敢下手,但雷蒙德威胁说:"如果子弹没有落在冼雅丽身上,那就将射向你的胸膛"。出于自保,杰西卡扣动了扳机,朝冼雅丽的尸体又开了两枪。
随后,雷蒙德让杰西卡挖坑掩埋尸体,自己则在一旁破坏冼雅丽的遗体。他用硫酸毁容,割下她的头皮,剖开她的腹部取出胎儿,还在她的内衣里塞进了写有白人至上主义口号的桌游纸币。做完这一切后,雷蒙德竟然就地向杰西卡求婚,而惊魂未定的杰西卡竟然答应了。
杰西卡还交代,在冼雅丽失踪后,她按照雷蒙德的指示,在第四天就搬进了雷蒙德家,帮助他处理冼雅丽的物品,制造冼雅丽离家出走的假象。她还承认,在冼雅丽的遗体被发现后,她和雷蒙德一起前往加拿大,并在卡尔加里的网吧里发送了那封伪装成白人至上组织的邮件。
有了杰西卡的证词,警方掌握了雷蒙德谋杀冼雅丽的直接证据。2012年12月24日,也就是圣诞节前夕,皮诺尔警方正式以一级谋杀罪对雷蒙德提出指控。
八、正义的审判:长达十六年的等待
2015年5月27日,距离冼雅丽被害已经过去近16年,雷蒙德·黄的谋杀案终于在康特拉科斯塔县高等法院开庭审理。这一天,冼雅丽的父母等了整整16年,他们终于等到了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机会。
庭审过程持续了近两个月,控辩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检方检察官玛丽·诺克斯(Mary Knox)在开庭陈词中详细描述了雷蒙德的犯罪过程,将他描绘成一个被困在痛苦三角恋中、为了开始新生活而精心策划谋杀的男人。诺克斯指出,雷蒙德同时与冼雅丽和杰西卡交往,而杰西卡也怀上了他的孩子,雷蒙德为了摆脱冼雅丽,精心策划了这场残忍的谋杀。
检方传唤了多名证人,包括冼雅丽的父亲华新、电脑取证专家威尔逊·范奥尔特、以及关键证人杰西卡·邓。华新在法庭上含泪回忆了女儿生前的点点滴滴,以及她与雷蒙德之间的矛盾。他的证词让陪审团深刻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痛苦。
杰西卡·邓作为控方的关键证人,详细描述了谋杀的全过程。她的证词充满了细节,包括雷蒙德如何选择作案地点、如何实施谋杀、如何处理尸体等。尽管辩方律师托尼·塞拉(Tony Serra)试图质疑她的可信度,称她是一个"骗子",但杰西卡的证词前后一致,为案件提供了重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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