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安保团队确认公寓安全，但程岩已经彻底崩溃。他命令所有人守在卧室门外，自己则钻进防护罩，将检测仪放在枕边。黑暗中，他仿佛又听见隧道里那个女孩的哭声："...好痛...石头好重..."
半梦半醒间，程岩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滑过他的小指。他惊恐地睁开眼，看到防护罩内壁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流下，形成一道酷似莫三通戒指的痕迹。
凌晨四点，程岩终于放弃睡眠，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他需要分散注意力。屏幕上是国金中心的设计修改方案——他正将所有的石材装饰替换为合成材料。虽然已经辞职，但老同学还是请他做顾问，这给了他接触对面建筑的机会。
"如果能确保周围没有石材..."程岩喃喃自语，手指飞快地敲打键盘。但某个声音在他心底冷笑：你父亲当年也这么想，把祖石藏到了上海，结果呢？
程岩的手突然停住。父亲...上海...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他疯狂地翻找通讯录，拨通了姐姐程雪的电话，尽管此刻才凌晨四点五十。
"小雪，父亲在上海有没有房产？"他省去所有寒暄，直切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告诉我！这很重要！"
"...有。浦东老洋房，他去世前半年买的，从没告诉过任何人。"程雪的声音带着困惑，"我也是整理遗物时发现的钥匙和地契。那里...有些奇怪的东西。"
程岩的呼吸急促起来："地址发我。今天就发。"
挂断电话，程岩走到窗前。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城市开始苏醒。对面国金中心的工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作业，那块花岗岩装饰正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程岩举起检测仪对准它，屏幕上的成分分析突然剧烈波动，在"长石、石英、云母"之外，显示出一个模糊的红点——某种未识别的矿物质。
程岩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想起张昊说的"祖石会流血"，想起林菲查到的"滴血为契"。如果...如果那块被父亲偷运出湘西的红石头，就藏在浦东的老洋房里...
而莫三通，或者说占据莫远山身体的什么东西，早已知道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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