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赵金宝胖嘟嘟的脸上!
“给老子张嘴!”
这一巴掌,彻底打懵了赵金宝,也打掉了赵老栓最后一点侥幸。赵金宝被打得脑袋一歪,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惊恐的抽噎,下意识地张开了嘴,露出了沾着食物残渣的牙齿。
“哇——”
一股混杂着食物发酵和恐惧气息的味道涌出。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他张开的嘴巴深处,那舌根和上颚之间!
一抹在昏暗光线下也难掩其金属质感的暗金色,正卡在那里!
“笔!我的笔!”李高颧尖叫一声,几乎要扑上去!
老支书动作更快,他一步上前,伸出两根布满老茧的手指,又快又准地探入赵金宝的嘴巴,捏住了那抹冰凉坚硬的金属,用力一抠!
“呃…呕…”赵金宝被抠得一阵干呕。
一支沾着口水、尾部还套着蓝色英雄牌钢笔笔帽的钢笔,赫然出现在老支书粗糙的手掌中!金色的笔尖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讽刺的光芒!
铁证如山!
整个生产队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赵金宝后知后觉的、充满恐惧和巨大羞耻的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响起。
陆建国站在人群的焦点之外,像一尊凝固的石像。他狼崽子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里清晰地映照着那支被老支书高高举起的、沾着口水的钢笔,映照着赵金宝那张涕泪横流、因羞耻和恐惧而扭曲的胖脸,映照着他爹赵老栓那瞬间垮塌、灰败如土的面容。
巨大的冲击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他心中积压的所有愤怒、屈辱和绝望!
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
是赵金宝!这个一直欺负他、污蔑他、把他踩进泥里的赵金宝!
娘…娘说的都是真的!她甚至知道笔帽里有字!
一股滚烫的、从未有过的洪流猛地冲上他的鼻腔和眼眶!酸涩、委屈、还有一丝绝处逢生的巨大释然,混杂成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的血腥味比刚才更浓,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为了拼命抑制住那即将汹涌而出的热意和喉咙里堵塞的哽咽。
他猛地转头,看向人群外围那个依旧裹在破旧棉袄里的瘦削身影。
苏禾站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深潭般的眼底一片平静,仿佛眼前这场因她一句话而掀起的滔天巨浪、这场决定性的翻盘,都与她无关。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陆建国,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安慰,也没有一丝胜利的得意。
可就是这平静无波的一瞥,却像一根定海神针,瞬间将陆建国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压了下去。
他挺直的、因为紧绷而微微颤抖的脊背,在这一刻,奇异地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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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栓!”老支书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将那支沾着口水的钢笔重重拍在旁边的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所有人心里一颤。“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偷窃集体财产!栽赃陷害!小小年纪,无法无天!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
赵老栓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老支书那句“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像一把重锤砸在他心口。他看着嚎哭不止、脸上还带着鲜红巴掌印的儿子,再看看周围村民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只觉得天旋地转,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支书…我…我管教不严…我…”赵老栓嗫嚅着,声音干涩嘶哑,试图辩解。
“管教不严?”老支书气得胡子都在抖,“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次陆大柱偷粮种,你处理得倒是快!怎么?轮到你儿子偷更金贵的钢笔,就变成管教不严了?!这生产队长,我看你是干到头了!”
“轰!”人群再次哗然!老支书这话,几乎是要撤了赵老栓的队长职务!
赵老栓如遭雷击,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生产队长,这是他一家人在村里立足的根本!没了这个位置,他赵老栓还算什么?!
“老支书!老叔!您息怒!息怒啊!”赵老栓彻底慌了神,扑过去抓住老支书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金宝他还小…他不懂事…他…他就是一时糊涂!我回去打断他的腿!我让他给李保管磕头赔罪!给建国娃赔罪!我…”他语无伦次,只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一时糊涂?”老支书猛地甩开他的手,指着桌上那支钢笔,声音冰冷,“一时糊涂就知道偷了东西藏嘴里?一时糊涂就知道栽赃给建国?!心思歹毒!留着也是个祸害!”
“爹…爹救我…爷…我再也不敢了…哇…”赵金宝被他爷那句“祸害”彻底吓破了胆,哭得撕心裂肺,抱着他爹的腿不撒手。
“老支书,”李高颧小心翼翼地将那支失而复得的钢笔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失散的骨肉,声音还带着后怕的颤抖,“笔…笔找回来就好…金宝…金宝他还小…”她本性并非刻薄之人,钢笔找回来,气已经消了大半,看着赵金宝那惨样,又有些不忍。更何况,赵老栓毕竟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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