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伤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砾石摩擦,却带着一股让人瞬间安心的力量。他直接探手去摸陈铁柱的额头,又迅速检查脉搏和瞳孔,动作专业而沉稳。“失血多,后背重击伤及内腑,左肩感染!必须立刻处理内瘀,否则脏器压迫危险!”
“我知道!银针…”许明夏连忙递上手中的针包,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正要放血…外面…”
“一个尾巴,解决了。”陈默函言简意赅,接过银针。他的目光锐利地在陈铁柱后背淤伤处扫过,精准地找到几个关键穴位。“水生,压稳他肩膀。”
陈默函的动作快、准、稳!银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精准刺入几个关键穴位。几股浓黑的淤血立刻顺着针孔缓缓渗出!昏迷中的陈铁柱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但眉宇间的痛苦似乎舒展了一丝。
“淤血出来了!太好了!默函哥你真神了!”水生激动得小脸通红。
许明夏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陈默函专注而沉稳的侧脸,一股暖流伴随着劫后余生的酸涩涌上心头。多少次了?在南京城破的尸山血海中,在徐州突围的枪林弹雨里,总是这张带着刀疤的脸,在最绝望的时刻撕裂黑暗。
“……默函,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明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们以为…都以为你…”
“上海撤退时被冲散了,养了半年伤。”陈默函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又取出随身携带的一种气味浓烈的黑色药膏,均匀涂抹在陈铁柱左肩红肿化脓的伤口周围。“伤好后,组织派我重建华中地下交通线,重点盯武田雅人和他的‘墨泪’。”
墨泪!这两个字让许明夏和水生瞬间精神一振!
“我们拿到了!默函!”许明夏急切地指向那个沉重的油布包裹,又拿起那份印着墨泪标记的绝密文件,“武田提前转移了‘零号母体’!还有一个叫‘心锁’的控制器!目标是重庆南山研究所!”她快速将沉箱、S-7控制器蜂鸣、遇袭、弃箱引敌等惊险过程简述一遍。
陈默函听着,涂抹药膏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眼神却越来越冷,锐利如刀。当听到“重庆南山研究所”时,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寒光爆射!
“南山?!”陈默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惊怒,“情报确认?!”
“文件就在这!武田雅人亲笔签名!”许明夏笃定地将文件递过去。
陈默函迅速浏览文件,脸色越来越阴沉,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泥地上!“好一个金蝉脱壳!好一个南山!”
“默函哥,南山研究所…有什么问题吗?”水生紧张地问。
陈默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愤怒,眼神凝重地看向许明夏和水生,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两人心上: “南山研究所,名义上是国民政府军委会直属的最高机密生化防护研究所,守卫森严,直属重庆卫戍司令部管辖。”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彻骨的寒意: “但我们的内线,就在十天前,最后一次传出的绝密情报只有四个字——‘南山有毒’!随后…音讯全无!”
南山有毒?! 许明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武田雅人要将“零号母体”运进南山研究所?!而南山研究所本身可能已经沦陷,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陷阱?!这比直接将病毒投入重庆水源更恐怖!这意味着墨泪的毒火,将披着“防护”的外衣,在最核心的堡垒内部燃烧!
就在这时!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死寂!陈铁柱悠悠转醒!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模糊,后背和肩膀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火光摇曳,他的视线艰难地对焦,当看清跪在自己身边、那张布满风霜和刀疤的熟悉脸庞时,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睁大! “老…老陈?!”陈铁柱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难以置信的巨大震惊和狂喜!“娘咧…俺…俺不是在做梦吧?!……老子就知道…你这打不死的‘地老鼠’…阎王爷都不敢收…”巨大的激动牵动伤口,让他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陈默函按住他激动得想抬起的肩膀,嘴角终于扯出一丝久违的、带着暖意的弧度,声音低沉却坚定:“阎王殿的门槛,咱哥俩踹过多少回了?柱子,省点力气,路还长。”他拿起地上那个沾着泥污和暗红血迹的公文包,看向许明夏和陈铁柱,眼神锐利无比: “我冒险来找你们,不仅是因为截获了鬼子可能追踪你们的情报,更是因为这个!” 他“哗啦”一下拉开公文包的锁扣,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的、边缘沾染着暗褐色血迹的电报纸,以及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樱花研究所核心区域一个被炸毁的实验室角落!在一片扭曲的金属和水泥残骸中,一个碎裂的防爆玻璃容器格外醒目。而在容器下方,散落着几片形状奇特的、非金非玉的暗蓝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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