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用品?私人物品?”王天风冷笑一声,目光如毒蛇般在陈默函脸上逡巡,又扫过担架上昏迷不醒的陈铁柱和护在他身前的许明夏,最后再次锁定箱子,语气咄箱子,语气咄咄逼人:“什么时候第十八集团军的伤兵,需要动用如此严密的防护运送‘私人物品’了?我看是通敌资敌的违禁品吧!给我拿下箱子!仔细检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两名黑衣手下厉声应道,猛地扑向水生!
“谁敢!”一声炸雷般的低吼骤然响起!
担架上的陈铁柱竟在此时强行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惨白如金纸,气息微弱,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他仅凭一股惊人的意志力,用那只完好的右臂猛地撑起上半身,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重伤雄狮,死死盯住扑来的军统特务!那眼神里的杀气和决绝,竟让两个训练有素的特务动作都为之一滞!
许明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能听到陈铁柱伤口崩裂的声音!她一步跨出,完全挡在陈铁柱身前,直面王天风和他手下黑洞洞的枪口(有人已经拔枪),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住手!这位是陈默函先生!是军事委员会战时技术顾问!你们无权检查他的物品!”
“军事委员会顾问?”王天风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取代,他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或者说,他得到的指令或许就是要找麻烦。“证件!”
陈默函似乎早有准备,神色不变,从怀里缓缓掏出一个深蓝色、烫金国徽的小本子,平静地递了过去。封面上,“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字样清晰可见。
王天风狐疑地接过,翻开仔细查看。当他看清里面的职务、钢印和签名时,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合上证件,眼神复杂地看了陈默函一眼,又扫过那个被严密保护的箱子,以及担架上虽虚弱却依旧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陈铁柱,还有护在他身前、眼神决绝的许明夏。空气中的火药味浓得几乎能点燃。
“原来是陈顾问。”王天风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但眼底的审视丝毫未减,“职责所在,冒犯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箱子,“兹事体大,还请陈顾问明示,箱中物品究竟为何?要送往何处?王某人也好向上峰交代。”
陈默函收回证件,神色依旧沉稳,但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凝重:“王队长,此物关系重大,涉及最高军事机密及防疫要务。奉委员长侍从室密令,必须由我本人亲自护送至南山研究所特定接收点!具体内容,恕难奉告。若王队长执意阻拦,延误了要事,这责任…恐怕你我都担待不起。”
他将“委员长侍从室密令”和“最高军事机密”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直视着王天风。
王天风脸色变幻不定。侍从室密令…这个分量太重了!他死死盯着陈默函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但对方的目光如同深潭,波澜不惊。僵持了足有十几秒,他最终缓缓抬手,制止了手下。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既然是侍从室的命令,王某自当放行。陈顾问,请!”他侧身让开道路,但那双阴鸷的眼睛,却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追随着水生怀中的箱子,直到队伍重新抬起担架,消失在通往南山研究所方向的浓雾之中。
危机暂时解除,但队伍的气氛却更加凝重。每个人都清楚,军统的盘查绝不会是终点,更大的风暴或许就在前方。许明夏扶着担架,看着陈铁柱因强撑而再次陷入昏迷、嘴角溢出的血丝,心痛如绞。她接过水生递来的箱子,那份沉重几乎压垮她的手臂。
陈默函走在最前,眉头紧锁,低声对许明夏道:“军统不会善罢甘休。南山研究所内部,怕是也不平静。到了接收点,一切按预定暗号交接,拿到回执立刻离开,一刻都不要停留!”
许明夏重重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箱子冰冷的棱角。在交接点昏暗的灯光下,她再次打开了那份从沉箱中获得的绝密文件,目光落在最后几页那些关于“零号母体”异常特性和潜在激活条件的描述上。突然,她的指尖在一行极其潦草的日文批注上停住!那字迹与武田雅人的签名截然不同,显然是后来添加上去的,墨迹更深,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
“警告:母体对特定精神波长极度敏感…尤其承载强烈复仇执念者…武田雅人…已确认潜入雾都…目标:南山…”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许明夏的血液!她猛地抬头,望向南山研究所那在浓雾和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建筑轮廓,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武田雅人!他竟然真的来了!就在重庆!目标直指南山研究所!他们的直指南山研究所!他们的任务,远未结束!而这场围绕着“零号母体”的致命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篇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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