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佝偻干瘦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在炉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什么。听到动静,他猛地回头!那是一张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眼神却异常锐利,如同受惊的老鹰!他没说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气音,一只手迅速摸向工作台上一柄沉重的扳手!
“老哑!自己人!”丁老铁立刻出声,同时将李香林挡在身后半步,快速比划了几个复杂的手势。
那被称作老哑的佝偻身影看到丁老铁的手势,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目光落在李香林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放下扳手,喉咙里继续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指飞快地比划起来。
“他说,前几天镜天仪的‘眼睛’扫过这一片,波动很奇怪,像喝醉了酒。狗鼻子(金鳞卫)在运河上下游几个口子都加了暗桩。”丁老铁飞速翻译,脸色凝重。
镜天仪锁定偏移!金鳞卫果然在收缩包围圈!
“时间紧迫!”李香林立刻放下沉重的背囊,快速打开,将里面的折叠手弩、烟雾弹、毒蒺藜以及那个沉重的刻着“机枢”印的金属盒子一股脑倒在干燥的木地板上。“墨家遗存!丁师傅,老哑叔,我需要人手!立刻启动所有还能联系的‘渡鸦’!要工匠!要懂水道的!更要敢拼命的!”
丁老铁和老哑的目光瞬间被地上的武器和那个金属盒子牢牢吸住!尤其是那个盒子,老哑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嗬嗬声,扑到盒子前,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摸着上面的“机枢”印。
“渡鸦信标匣!”丁老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年撤离时,只有少数几个最重要的‘巢’才有权限携带启动信标的核心匣!它还在!它能唤醒沉睡的‘渡鸦’!”
希望的光芒在狭小的空间里点燃!
“怎么用?”李香林追问。
老哑迅速比划,丁老铁同步翻译:“匣内置机关,需特定频率的震动激活!震动源…需要极强的力量冲击!而且…最好在水下进行!运河浑浊,能隔绝部分镜天仪的窥探!”
极强的力量冲击?李香林立刻想到了楚云飞!他融合后的力量足以胜任!可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已找到老盐虫?是否安全?
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如同冰冷的蛛网,悄然缠上心头。她下意识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冷的墨家信物,仿佛能从上面汲取一丝力量。
“启动信标需要时间,也需要掩护!”李香林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墙上的地图,“金鳞卫在运河口加派暗桩,水下行动风险极大!我们必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她的手指点向地图上金陵城东南方向,“这里!漕运码头!金鳞卫最大的水上巡防营驻地!如果能在这里制造一场足够大的混乱…”
“调虎离山?”丁老铁眼中精光一闪,“但动静小了没用,动静大了…谁去执行?九死一生!”
“我去。”
一个低沉、略显沙哑,却带着磐石般力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钢板门户处响起!
众人骇然回头!
只见那扇厚重的钢板门不知何时已被无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门外幽暗浑浊的运河微光,矗立在门口!
楚云飞!
他浑身湿透,玄色劲装上沾满运河淤泥和不明污物,几处破损处隐见擦伤,脸上带着疲惫和硝烟熏染的痕迹,但那双赤金色的瞳孔却燃烧着灼灼火焰,如同经历风霜淬炼后更加锋锐的刀锋!他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不断滴水的麻袋,右手倒提着他那把沾满泥泞却依旧森然的玄铁陌刀,刀锋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暗红血渍!
“云飞!”李香林失声惊呼,冰封的玉色面容第一次出现裂痕,担忧、惊喜、如释重负的情绪瞬间交织!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如此狼狈?
“泥鳅巷的老盐虫…没了。”楚云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他重重地将肩上的麻袋扔在地上。袋口松开,露出里面几套湿漉漉的金鳞卫制式水靠、弩箭筒、以及一个同样滴着水、刻着狰狞狴犴兽头的金鳞卫腰牌!“狗鼻子先到了一步…我赶到时只截住了送他去喂鱼的一队‘水鬼’。”
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香林,以及她身边的丁老铁和老哑,最后落在地上那堆墨家武器和信标匣上。“需要引开码头巡防营?多大动静?烧几艘粮船够不够响?”
“够!足够了!”丁老铁看着眼前如同战神般突然降临的男人,看着他身后滴血的陌刀和地上的金鳞卫腰牌,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希望!“但码头巡防森严,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楚云飞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赤金色的火焰在眼底无声升腾。全新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咆哮,右肩的伤口在泥水的浸泡下隐隐作痛,却化作更加狂暴的战意!“浴火涅盘,正要试试这虎穴的深浅!”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李香林,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一缕深藏的温柔:“信标给我!我去下水发动!码头那边,交给我!” 他伸出手,宽厚的手掌带着云河的冰凉和硝烟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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