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 贾母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在荣庆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即刻以贾氏集团名誉主席及最大个人股东身份,启动紧急法人代表代行程序!授权你全权处理此事!” 她枯瘦的手指向投影中猩红的朱雀阁,如同古战场上的将军挥剑指向敌酋! “以此为据,向最高检商业罪案调查科实名举报!申请对宏宇集团核心管理层及财务、技术部门负责人实施紧急限制离境及通讯管制!同步申请法院冻结王熙凤名下所有银行账户及电子密钥权限!我要她的朱雀阁,从此刻起——变成一个打不开也关不上的铁笼子!”
冻结权限! 釜底抽薪!
贾琏猛地抬头,失声叫道:“老祖宗!不可!这会彻底与王家撕破脸!凤丫头她…”
“撕破脸?” 贾母猛地转身,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刺向贾琏,“从她对我瑛儿下此毒手那一刻起,王贾两家,便已是你死我活!琏儿!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夫妻情分!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她的声音如同重锤,字字砸在贾琏心头,“要么,你现在就滚回你的王家,守着你那谋害亲族、蛇蝎心肠的媳妇!要么,就给我打起精神,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那好媳妇这些年,还瞒着你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脏事!想戴罪立功,就给我挖!挖得越深越好!” 最后的字句,已是杀气凛然。
贾琏如同被抽了一记耳光,浑身剧震,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彻底淹没了他。
冯紫英对着贾母微微颔首,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绝对的冷静与高效。“晚辈明白。限制令与冻结申请将在三十分钟内递交签署。同步启动对举报材料的加密传输与证据链固定。”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投影中朱雀阁防御图上某处不起眼的节点,“为确保限制生效的即时性,建议同步启动‘惊蛰’预案,物理干扰其关键节点的备用能源与通讯中继。”
“准!” 贾母斩钉截铁,眼中寒芒闪烁,“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我要在最短时间内,听到王熙凤被困死在她那座金玉牢笼里的消息!让她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是。” 冯紫英再次躬身。他没有立刻离开,琥珀色的眼眸转向贾母,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老妇,望向了更深邃的地方。“老太君,”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此事之后,史家…特别是云丫头那边…恐难置身事外。需早做绸缪。”
史湘云! 这个名字如同一根柔软的刺,轻轻扎了一下贾母紧绷的心弦。那个明媚如火、心直口快、如同海棠花般烂漫的侄孙女…冯紫英此刻提起她,是提醒?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贾母深深看了冯紫英一眼,那锐利如鹰隼的琥珀色眼眸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极力掩饰的涟漪。她缓缓闭上眼,复又睁开,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顾不得了。冯先生,去做事吧。一切因果罪孽,自有老身这把老骨头一肩担下!只要能为瑛儿搏出一条生路,纵使将这金陵的天捅个窟窿,老身也认了!”
冯紫英不再多言,利落转身。墨蓝色的挺拔背影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如同出鞘的绝世名剑,大步流星地踏出荣庆堂,没入外面沉沉的暮色之中。
厅堂内,只剩下贾母孤峭的身影,以及那两张如同命运枷锁般悬停的投影画面。 她缓缓坐回圈椅,重新拿起那串冰冷的伽楠香佛珠,一颗一颗,用力地捻动着。枯槁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目光死死盯着投影中贾瑛那微弱起伏的心跳曲线,眼底深处是疯狂燃烧的、不惜焚尽一切的守护之火与滔天恨意。“瑛儿..撑住...奶奶为你...开路了..”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荣庆堂内低回,如同战鼓擂响前的最后沉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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