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普通人类。” 小宇缓缓站起身,纯阳拳套已经亮起刺眼的蓝光,“你的血能愈合伤口,还能灼烧混沌污染 —— 你是狼人。”
泰勒的肩膀僵了一下,他慢慢转过身,深褐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金色纹路,耳尖也悄然变长,露出了毛茸茸的轮廓。“我是狼人首领的儿子,” 他没有否认,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但我没有被异化,我父亲说,只有纯血狼人才能抵抗月光的诅咒。”
他走到泉水边,掬起一捧泉水泼在脸上,金色的纹路渐渐淡去:“十年前,城堡里的吸血鬼突然开始血祭,月光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父亲为了保护族人,和吸血鬼订立了盟约 —— 狼人不攻击人类,吸血鬼不踏入森林。但上个月开始,盟约被打破了,越来越多的狼人被异化,我父亲也……”
说到这里,泰勒的声音哽咽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磨损的银质怀表,打开后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高大的狼人抱着年幼的泰勒,背景是森林中心的猎屋,屋檐下挂着一排狼头骨架。“猎屋里有我父亲留下的日记,” 泰勒的目光里满是恳求,“他说里面记载着解除异化的方法,但我一个人不敢进去 —— 异化的狼人已经占据了猎屋的第一层,他们认得我的气味。”
小宇盯着那张照片,突然注意到猎屋的窗户上贴着一张符纸 —— 那是千夏画过的破幻符,边角已经磨损,但朱砂痕迹依然清晰。“千夏来过这里?” 他脱口而出。
泰勒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没见过画符的女人,但上个月确实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来过,他说在找‘星图碎片’,还留下了这张符纸,说能抵挡混沌污染。”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符纸,递给小宇时,指尖的温度低得像冰块。
符纸的边缘带着灼烧的痕迹,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月光是混沌的镜子,照出人心底的兽性。” 是艾文的字迹。小宇的心沉了下去,艾文的笔记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这句话分明是在警告 —— 月光异化的根源,或许不是诅咒,而是人心底的欲望。
“我们该走了。” 泰勒收起怀表,金色的眼眸在暮色中格外明亮,“再不走,异化的狼群就要出来觅食了。”
小宇握紧了手中的符纸,纯阳拳套的蓝光渐渐收敛。他不知道这个狼人少年说的是真是假,但艾文的线索和解除异化的方法都在猎屋,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是当他跟着泰勒走向密林深处时,总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些紫色的月光落在背上,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
距离猎屋还有半里时,森林里突然安静下来。原本此起彼伏的虫鸣消失了,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不见,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狼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泰勒的脚步明显加快了,猎刀被他握得死紧,指节泛白,金色的纹路在他的脸颊上隐隐浮现。
“不对劲。” 小宇突然停下脚步,纯阳拳套骤然亮起,“太安静了,异化的野兽不会这么安分。”
话音刚落,前方的灌木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几只体型庞大的狼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它们的皮毛呈暗灰色,沾满了黑褐色的血迹,眼睛里泛着浑浊的红光,嘴角滴落着粘稠的唾液,锋利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们的爪子,竟长着人类的指甲,指甲缝里嵌着破碎的布料 —— 那是人类的衣服。
“是我父亲的卫队。” 泰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为首的狼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猛地扑向泰勒。小宇反应极快,侧身挡在泰勒身前,纯阳拳套带着蓝光狠狠砸在狼人的胸口。“砰” 的一声闷响,狼人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昏死过去,胸口的皮毛被灼烧出一片焦黑的印记。
“纯阳之力对它们有效!” 小宇喊道,同时注意到那些狼人虽然攻击凶猛,却刻意避开了泰勒,“它们在给你让路!”
泰勒猛地抬头,深褐色的眼眸里瞬间布满金色纹路,耳尖的绒毛变得更加明显,身后甚至隐隐浮现出狼尾的轮廓。“是父亲的命令。”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一丝兽性的低吼,“他要我回去继承首领之位,但我知道,他早就被异化了 —— 真正的父亲不会让族人攻击人类。”
就在这时,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威严的狼嚎,所有攻击的狼人突然停下动作,齐刷刷地转过身,朝着猎屋的方向低下了头。泰勒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如纸:“月光…… 月光开始强制异化了。”
小宇这才注意到,天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圆形,紫色的月光变得异常浓郁,落在泰勒身上时,他的皮肤开始泛起淡金色的光晕,指甲也慢慢变长、变尖,泛着寒光。更可怕的是,泰勒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神智,只剩下一片浑浊的金色,和那些异化的狼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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