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救妹妹,但你要告诉我真相。” 陈默握紧怀表,表盘的温度开始升高,抵消了一部分同化的寒意,“鲛王同化的秘密,还有这些钟表残片到底是什么。” 他指向水母群中的反光,“那里藏着的残片,是不是和你说的药剂有关?”
澜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臂:“别碰那些残片!那是钟表匠留下的诱饵,会吸引混沌污染体过来!” 她的鳞光突然变得暗淡,“十年前,钟表匠带着一群人闯进龙宫,说要找‘维度缝合线’,结果被鲛王同化了大半。那些残片就是他们的遗物,带着混沌的追踪信号。” 她的声音压低,“但你说的没错,左侧通道的鲛人队长手里确实有药剂 —— 那是用钟表匠的血液做的,能暂时压制同化。”
海水已经没过膝盖,怀表突然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表盘上的螺旋纹路与陈默手腕的青色纹路产生共鸣,竟让他暂时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看向左侧通道,阴阳眼穿透黑暗,看见鲛人队长腰间挂着的琉璃瓶,里面装着银蓝色的液体 —— 与澜耳后鳃痕的颜色一模一样。而右侧水母群中的残片,正随着逆流的逼近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
“三分钟到了。” 澜的声音带着绝望,身后的水域突然掀起巨浪,无数破碎的钟表零件随着浪头涌来,撞击在岩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人蛹们的呜咽声变得急促,珊瑚胶开始融化,露出里面正在变异的肢体。陈默的怀表突然飞离掌心,悬浮在两人之间,表盘自动打开,露出里面刻着的星图 —— 与艾文在金字塔维度研究的星图密码有几分相似。
“是潮汐逆流!” 澜尖叫着拉住陈默扑倒在地,巨浪擦着他们的头顶掠过,无数钟表零件像暗器般砸在岩壁上,迸出火花。陈默的怀表在浪涛中旋转,星图与水面的倒影重合,突然发出一道金色光柱,将整个回廊照亮。光柱所及之处,人蛹们的呜咽声突然停止,珊瑚胶开始结晶,而左侧通道深处传来鲛人的怒吼,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
“怀表在净化混沌污染!” 澜的眼睛瞪得极大,耳后的鳃痕在金光中剧烈收缩,“但这会引来所有的鲛人守卫!” 她的鳞光突然变得血红,尾椎骨后方竟伸出半透明的鱼鳍,“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澜已经冲向左侧通道,鳞光在她身后展开成巨大的光盾。通道深处冲出数十名鲛人,半人半鱼的身体覆盖着银蓝色鳞片,手中握着珊瑚制成的长矛,矛尖滴着腐蚀性的毒液。为首的鲛人队长腰间挂着琉璃瓶,鳃部的鳞片呈诡异的黑色 —— 那是被混沌深度污染的特征,大纲中明确的 “半混沌体” 敌人。
“叛徒!竟敢勾结人类!” 鲛人队长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挥矛刺向澜。澜的鱼鳍猛地一扇,掀起水浪挡住攻击,鳞光凝成的匕首刺向队长的咽喉。陈默趁机冲向水母群,怀表的金光为他开辟出一条通路,水母群在金光中纷纷避让,露出中心的钟表残片 —— 残片上刻着 “昆仑前哨” 四个字,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指尖触及残片的瞬间,陈默的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记忆碎片:钟表匠带着队员闯进龙宫,用星图密码破解鲛王的防御;队员们被逐一同化,钟表匠在最后时刻将残片藏进水母群,“找到陈默,怀表能激活残片的力量……” 记忆结束时,残片突然融入他的怀表,表盘上的星图变得完整,指针开始顺时针旋转,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抓住他!残片在他身上!” 鲛人队长摆脱澜的纠缠,带着鲛人冲向陈默。澜突然挡在他身前,鳞光凝成的光盾挡住了所有长矛,但她的鱼鳍却被毒液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快走!药剂在队长的琉璃瓶里!” 她的声音带着血沫,耳后的鳃痕开始渗血,“怀表对月转三圈,能让鲛人暂时麻痹!”
陈默的怀表在此时突然飞到空中,表盘对着天花板上的水光倒影 —— 那是由逆流形成的 “假月亮”。他按照澜的说法转动怀表,表盘发出三道金色光线,击中鲛人队长和他的手下。鲛人们突然僵在原地,鳃部剧烈收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澜趁机扑向队长,鳞光匕首划破他的腰带,琉璃瓶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蓝色的弧线。
就在陈默伸手去接琉璃瓶的瞬间,澜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他转头看去,只见鲛人队长的长矛刺穿了她的胸膛,银蓝色的血液顺着矛尖滴落,在水中化开成诡异的花纹。“别相信…… 鳞光的话……” 澜的鱼鳍开始融化,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她的意识…… 早就被鲛王吞噬了……”
瞳孔骤缩,陈默的阴阳眼突然看到惊人的一幕:澜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意识体 —— 鲛王的分身,正用银蓝色的丝线操控着她的动作。而她刚才指向左侧通道的鳞光,其实是引导陈默进入鲛王设下的 “意识囚笼”。琉璃瓶在此时落地碎裂,银蓝色的液体溅在陈默的手腕上,青色纹路突然剧烈收缩,发出灼烧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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