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点点头,怀表被他高高举起,指针在他的操控下突然停止转动。怀表周围的雾气瞬间凝固,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屏障内侧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齿轮,那是时间流动的具象化形态:“通道打开后,我会用怀表维持时间同步,一旦超过三分钟,你们都会被永远困在 1980 年。”
千夏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符笔上,笔尖在半空快速勾勒,青蓝色的符光在空中凝结成一道拱门:“通道稳定了!阿明,快进去!”
阿明纵身跃入符光拱门,身体穿过拱门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拉扯了一下。再次落地时,鼻腔里已满是烧焦的味道,眼前是燃烧的街道,远处钟表店的废墟前,胖子正艰难地爬向一个烧焦的布娃娃,他的肩膀已经变成了孩童的模样,皮肤细腻得像婴儿。
“胖子!” 阿明大喊着冲过去,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光,劈向扑向胖子的李铁傀儡。青光击中李铁的瞬间,傀儡的身体剧烈震颤起来,无数时间碎片从他身上掉落,碎片里映出阿武在湘西赶尸道引爆镇魂铃的画面。
“阿武的残魂在克制它!” 阿明心中一喜,再次挥剑,桃木剑上的青光越来越盛,“胖子,拿到布娃娃!”
胖子咬紧牙关,伸手抓住那个烧焦的布娃娃。布娃娃刚入手,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娃娃肚子里掉出一枚铜制齿轮 —— 那是张守时留下的时间齿轮,也是往昔之钥的碎片。
铜制齿轮刚碰到胖子胸口的铜锁,两道红光同时爆发。胖子身上的混沌纹路瞬间消退,逆向生长的皮肤也停止了蔓延,但他的左臂还是保持着孩童的模样,皮肤粉嫩,手指纤细得不像成年人的手。
“走!” 阿明一把拉起胖子,转身冲向符光拱门。李铁傀儡在他们身后嘶吼着追来,身体在青光的照射下不断消散,最后化作一缕黑烟。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拱门时,胖子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巷口的方向。阿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巷口的浓烟里隐约站着一个少年的身影,手里攥着一把桃木剑,正是少年时期的阿明。
“那是…… 过去的我?” 阿明愣住了,桃木剑突然发出剧烈的嗡鸣,剑身上浮现出一行血字:“别让执念变成枷锁”。
“没时间了!” 胖子拉了阿明一把,两人同时冲进符光拱门。身后的火场在他们穿过拱门的瞬间剧烈爆炸,无数燃烧的木屑飞溅而来,却被拱门边缘的时间屏障挡了回去。
钟表匠的指尖离开了星阵,水镜中的画面渐渐模糊,最终变回了清澈的水。
六枚黑色残片的跳动渐渐平缓,代表胖子的那枚残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光,那是双宿主契约被激活的痕迹。钟表匠看着自己泛着灰色纹路的指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完后,掌心多了一滩黑色的血 —— 那是混沌污染加深的征兆。
“卡米洛,你看,他们的执念果然足够强烈。” 钟表匠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欣慰,又带着一丝悲凉,“那个胖子的执念里有对伙伴的信任,那个持剑的少年有对牺牲者的愧疚,这些都是最好的‘针线’。”
大殿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十二道金色的光束从屋顶射下,在地面上凝结成跨维度时钟的虚影。时钟的指针是由无数细小的执念碎片组成的,每转动一格,就有无数模糊的人脸在指针上闪现 —— 那是被当作 “针线” 的牺牲者。
“当年你说,维度缝合需要最纯粹的执念,可你到死都不愿承认,纯粹的执念往往伴随着毁灭。” 钟表匠走到时钟虚影前,伸手触碰冰冷的钟面,“那个渔村的渔民,那个小镇的居民,还有你…… 都是为了守护而牺牲的。现在,该轮到他们了。”
他的指尖划过钟面,上面浮现出五人的虚影:阿明的桃木剑、胖子的铜锁、千夏的符笔、艾文的平板、陈默的怀表。五件信物上都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羁绊的力量,也是钟表匠最需要的 “针线”。
“再测试一次,” 钟表匠低声说,指尖在星阵上轻点,第七十二级台阶的时间辐射强度瞬间提升了五倍,“下一个节点,1943 年渔村。我要看看,他们是否愿意为了守护维度,亲手牺牲自己的执念。”
星阵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六枚黑色残片同时飞向昆仑天梯的方向。钟表匠看着水镜中重新凝聚的雾气,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 那笑容里有期待,有痛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绝望。
“很快,你们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了。” 他轻声说,转身走向大殿深处,那里的阴影中,隐约浮现出另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只是那道身影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混沌。
阿明和胖子跌落在天梯上,符光拱门在他们身后瞬间闭合,化作一缕青烟。
胖子趴在台阶上剧烈喘息,他的左臂依旧是孩童的模样,皮肤粉嫩得能看到血管。陈默立刻蹲下身,用怀表的表盘贴在他的手臂上,怀表指针顺时针旋转了三圈,胖子手臂上的皮肤才渐渐恢复成成年人的粗糙质感,但依旧比右臂细小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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