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记忆，是我们的刀，不是枷锁。"
六耳残念猛地一震，虚影重新凝聚成人形。
他盯着孙悟空，忽然笑了："你这猴子，比当年更会讲道理了。"
第五个符文解开时，三人同时跪了下去。
孙悟空感觉有把刀在刮他的魂魄，猕猴王的推演力乱成一团，六耳的虚影几乎透明。
但他们没停——第七个符文解开时，青莲花瓣上的裂痕开始愈合；第九个符文解开时，漩涡的轰鸣弱了三分；第十个符文即将解开时，父神投影的身影突然撕裂空间，踏着重金铸就的锁链而来。
"你们的努力毫无意义。"父神的声音像冰山碎裂，左眼的星河重新开始坍缩，右眼的业火舔着三人的衣角，"终焉之地的湮灭倒计时，从你们触碰第一个符文时就开始了。
现在停下，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猕猴王擦了擦嘴角的血，青雾推演力在指尖疯狂翻涌："大圣，加快速度！
再解开三个符文，我就能算出青莲核心的控制节点——"
"不行！"六耳残念突然拽住孙悟空的胳膊，他的虚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第十一个符文里藏着父神的本源印记，解开它我们都会被他的意志同化！
我能感觉到......我的残念在被他吸走，再继续下去，你会变成第二个父神，猕猴王会变成他的棋子，而我......"他突然笑了，"而我会彻底消失，连执念都不剩。"
漩涡的轰鸣再次加剧，青莲花瓣上的符文开始逆序流转，像是在倒计时。
猕猴王的推演力出现裂痕，他急得额头青筋直跳："可如果现在放弃，整个混沌裂隙都会崩塌，三界会被父神的余波掀翻！
我们赌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够了。"孙悟空的声音突然压过所有噪音。
他松开按在核心上的手，原种银纹已经爬满胸口，在暗金道袍下形成诡异的图腾。
他看向猕猴王，又看向六耳残念，眼底的火焰比父神的业火更烈，"你们说的我都明白。
但有些事，总得有人扛着。"
六耳残念突然睁大了眼："你想......"
"我想试试，能不能用这副肉身当容器。"孙悟空摸了摸胸口的原种银纹，"父神说我贪心，那我就贪到底。
解开所有符文的风险，我一个人扛；被同化的可能，我一个人担；要是失败......"他转头看向父神投影，嘴角扯出个野气的笑，"大不了再掀一次天。"
父神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终于从这个猴子眼里，看见了当年那个敢在混沌中开天的自己——不是规则的奴隶，不是宿命的提线木偶，是个会笑会怒，敢把命运攥在手里的"人"。
青莲核心的符文突然剧烈闪烁，像是在回应什么。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手掌按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再让猕猴王帮忙推演，也没让六耳提醒风险。
他的银纹与核心的幽蓝光芒彻底相融，在三人之间拉出一条光链，链上的每个节点都刻着七大圣的法相：牛魔王的火，蛟魔王的水，鹏魔王的风......最后是他自己，持棒而立，眼底有星辰在烧。
"看好了。"他轻声说，"这一次，我们不按父神的剧本走。"
六耳残念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望着孙悟空，突然露出当年偷桃被抓时的狡黠笑："猴子，要是撑不住了，记得喊我。"
猕猴王的推演力重新凝成青雾，温柔地裹住光链："大圣，我算到了，这次......我们能赢。"
父神投影的身影开始剧烈动摇，他最后看了眼那条光链，终于明白了孙悟空的"贪心"——不是要独占青莲，是要把七大圣、把所有被规则束缚的生灵，都拉进这场博弈里。
而当孙悟空的手指触到第十一个符文时，整个青莲核心突然发出轰鸣，像是某种古老的锁，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
符文的幽蓝光芒在孙悟空掌心炸开时，猕猴王的推演力青雾几乎被震散。
他踉跄着抓住青莲花瓣的纹路，血珠顺着下巴砸在石面上，却仍伸着染血的手想去拉孙悟空："大圣！
这符文的反噬能绞碎大罗金仙的魂魄——"
"因为这是我选择的道路。"孙悟空的声音混着金铁交鸣的震颤，原种银纹从胸口蔓延至脖颈，在耳尖凝成细小的鳞甲。
他望着猕猴王发红的眼眶，忽然想起五百年前在方寸山，菩提祖师指着他的猴头说"你这泼猴，偏要走条没路的路"。
那时他不懂，现在却懂了——所谓选择，不过是把刀尖对准自己，也要替身后人劈出条活路。
话音未落，整个青莲核心突然迸发万丈金芒。
那光不是父神那种冰冷的星河流转，而是带着鲜活的温度，像花果山清晨的朝露，像牛魔王递来的酒坛里翻涌的火焰。
六耳残念的虚影被光芒托住，那些即将消散的碎片重新凝成人形，甚至在眉骨处浮现出与孙悟空相似的银纹。"原来......"他望着自己重新实体化的手掌，声音发颤，"当年我偷你记忆时，连你的'野'都偷来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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